姬怜哄道,“好廷玉,你若实在怕苦,那我喂你喝,我陪你一块儿苦。”
“罢了。”
谢廷玉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我不舍得你与我一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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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真的是手欠啊。
昨晚7点好不容易从审核手里放出来,结果改了两错字,又给锁回去。折腾到今天早上10点多才放出来,我又在116章多加了100多个字,直接写到了5187==
真的下次再也不改了,不改了!
第118章
有道是来病如山倒,去病如抽丝。
虽说只是场小小风寒,谢廷玉的病势却不见好转,反倒愈发沉重。
夜深时分,姬怜正睡得昏沉,在梦境中仿佛被两条灼热的触手牢牢缠住,力道一点点收紧,直至他心口一窒,这才惊得半醒。
谢廷玉整个人紧紧搂着他,沙哑的嗓音伴着灼/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怜怜,你快看看我,我好像风寒加重了。”
姬怜仍阖着眼眸,手下意识伸过去,口中呓语道:“怎么了?”
谢廷玉迷迷糊糊抓住那只手,提醒道:“不是让你摸这儿,是让你摸额头。”
姬怜勉强睁眼,与她额头相贴的滚烫触感惊得他心头一跳,瞬间清明。他掀被下床点亮烛火,暖黄灯光照亮床榻一角。
帷幔之下,谢廷玉双颊泛着异样潮红,汗湿的青丝黏在鬓边。寝衣松散,露出的锁骨上缀满细密汗珠。
不同于平日的神采飞扬,此刻她眼神涣散,眸光朦胧,一副受病情摧残的样。
姬怜贴着她发烫的额头低语,“下午不是喝过药了吗?怎地还如此严重。”
不及等待回应,他匆匆披上外衫,急步向外间唤医师去了。
医师提着药箱匆匆赶来。诊过脉后,对姬怜回道:“回禀郎君,这是浮紧之脉,主风寒外袭。少娘子前些日子推行土断定然劳累过度,今日又淋了雨,这才邪气入体。”
姬怜握着谢廷玉的手,听医师继续叮嘱:“这几日或会畏寒多汗,夜间发热,食欲不振。小人这就去煎药。”
待汤药送来时,谢廷玉闻着浓重苦味,盯着漆黑药汁,午后喝药的可怕记忆顿时涌上心头。
实在太苦了,她是真不愿喝。这么痛苦的药喝一次就够了。
谢廷玉伸手挡开药碗,岔开话头,“怜怜,你去问问医师可有什么服药禁忌。这药我待会再喝。”
姬怜不疑有她。去外头与医师不过才说一句话,医师便道:“此时夜已深,小人这就回去写膳食禁忌等,明日早晨便会送来。郎君莫要担心。”
他复又问:“这药需服用几日?”
医师回:“任是平日如何强健的人,染了风寒都需至少七日才可好转。郎君这几日多劝娘子少走动,多歇息,多喝热水。”
“每日要喝多少热水?”
“多多益善。”
姬怜点头,轻手轻脚回到内室。刚绕过屏风,就见本该躺在榻上的人正鬼鬼祟祟,跟做贼似地端着药碗往墙角陶盆摸去。
眼见她要往兰花里倒药汁,姬怜冷不丁一声:“谢廷玉!”
吓得她手一抖,药汁哗啦一声全泼进了花盆中。
谢廷玉:“…………”
姬怜:“…………”
谢廷玉面不改色道:“你怎么回来得这样快?你该与医师多讨教几句才是。”
姬怜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只见碗底干干净净,连一滴都不剩。他难得沉下脸来,语气严肃:“你若不好好喝药,最后苦的是你自己。”
谢廷玉小声辩解:“实在太苦了,真的咽不下去。”话音未落,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姬怜不为所动,走到外头唤来侍奴,吩咐再煎一碗药。待新药送来,他亲自端到榻前,轻轻戳了戳床榻上不知何时鼓起的一坨被团。
“下午不是还肯喝吗?怎的现在就不愿意了?”
说着轻轻摇了摇被衾。
一颗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脸颊上的红晕不仅未消,反而更浓了几分,“下午喝时不知这般苦涩,现在我可尝够滋味了。我可不会上当第二次。”
见谢廷玉又缩进里头,姬怜凝视那团被褥良久,低低叹息数声,端起药碗,仰首先吞下半碗。随即,他猛地掀开被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