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一脸迷茫，“二殿下，不是您叫我们从大殿下那离开吗？”
德恩不耐烦道：“我没有命令你们。”
侍从迟疑道：“等等，二殿下您的脖子好像在流血。”
德恩侧过脸，玻璃窗倒映出他难看的脸色。
脖子上开始爬满红色的斑点。
慢慢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德恩手掐在面前雌虫身上，嘴唇哆嗦，“去医院……快带我去医院。”
——
“他们走了。”
阿萨埋头，不吭声。
季元：“抱够了吗？松手。”
阿萨睫毛微颤，是季元先动手压他脑袋的。
不然，他不会抱。
他不可能对雄虫主动，绝无可能。
薄唇紧抿片刻，开口道：“我冷，你身上暖和。”
“冷，就去床上躺着。”
阿萨：“轮椅坏了，我没力气，手麻。”
“你会帮我吗？”
季元目光落在蹭他大腿的尾巴上，“举手之劳。”
随后，踢开一地的针管，弯下腰，抱起阿萨，“以后别乱打针，我才是你的医生。”
“你......”
季元见阿萨欲言又止，挑眉道：“不信我？”
“耽误了太久，他们都说没有希望了。”
阿萨的睫毛投下阴影，双腿就好像他身上没有知觉的摆设，“治不好，很正常。”
“试试，反正我们来日方长。”季元出言安慰，“不要气馁，身为虫族历史上最年轻的上将，你很优秀。”
阿萨盯着季元的侧脸。
在光下，好像镀了一层微光。
紊乱了他的心跳。
毒素并没有侵入到他的心脏，是季元让他变得奇怪。
阿萨问：“匹配结果还好吗？”
季元反问道：“你希望谁当你的雄主？”
他之前看到手册最后一页附带的生理构造才明白在这个地方只有三种性别雌虫，亚雌，雄虫，没有男女之分。
阿萨是雌虫。
季元低头看着阿萨被冷汗浸湿的布料褶皱腹肌的轮廓伴随着呼吸起伏明显。
怎么看都是男人，没什么意思。
被放躺在床上的阿萨手搭在季元脖子上，感受着季元的呼吸。
全神贯注的眼神让他无处遁形。
原本平静如一潭死水的心好像达到了沸点，咕咚咕咚冒着泡。
“我想要你当雄主。”
阿萨从未想过自己哪一天会说出这种话。
“嗯，那结果还不错。”季元
“以后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听不惯，叫我季元。”
季元盯到阿萨侧过脸，露出银发下红的冒烟的耳朵，手轻轻扼住了阿萨的手腕查看上面接近愈合的伤口。
阿萨自我恢复的能力不俗，也就证明毒素更不俗，他喜欢做有挑战的事。
阿萨脸红：“季元。”
“难听。”
阿萨：“……”
季元补充道：“嗓子哑了，就少说话，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阿萨：“………………”
“手腕上的伤还是要处理一下。”
季元起身，把阿萨的尾巴从腿上解开，松手之前，握着摸了摸，才道：“我去给你拿点药。”
他刚好也取点血液样本来研究。
阿萨尾钩耷拉在床边，幽幽地盯着季元冷漠的后背，“季元，你之前叫我老婆。”
季元：“我之前不知道你叫什么，所以才那样称呼。”
阿萨：“我习惯听了。”
季元手上动作一顿，瞥了阿萨一眼。
不假思索道：“随你。”
“手伸过来。”
阿萨乖乖的伸出手，束缚在他手腕上的沉重锁链“卡”的一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开了。
阿萨瞳孔微缩，茫然的缩了缩指尖，抿着唇，看向季元，问，“它坏了，你怕吗？”
季元听笑了，扣着手，敲了敲阿萨的脑袋，“你怎么想的？没想过自由，反而担心我被吓跑了。”
“自由……”阿萨眼底浮现出一丝微光，可很快又湮灭下去，垂眸道，“我能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只要还记得回家。”
“家......”
阿萨的睫毛轻颤着，窗外的月光好像曾有那么一瞬在他的眼底折射出水光。
眼尾白皙的皮肤泛起的红意，让那双脱俗出尘的眼睛多了几分可感的真实。
虫族跟人一样拥有智慧和复杂的情感。
季元很清楚，驯养一只这样的蝎子要用更温和的手段，投入更多的耐心，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