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机变巧妙,若此计一成,长川关必破!”
众将接连附和,肯定了程雪案的计策。
程霜台点点头,视线落到弟弟身上,眼中不免露出满意之色,四目相对的瞬间,即便未言一语,却足以心意相通,兄弟俩之间的默契仿佛亘古不变的铁律,只一个眼神,便迅速安排下周密的计划。
程雪案微微勾起嘴角,收回了对望着哥哥的视线,接着便指点沙盘,快速布局:“我军主力分成两路,一路为精锐步兵,藏匿在山谷中,作出敌军以为我方主力行进的假象,第二路为弓骑兵,绕行至敌阵后方,趁虞忠进攻时,打乱敌阵并形成包围之势。”
“至于骑兵与步兵的配合,要做到天衣无缝。”程霜台接过话题,“一旦虞忠军进攻,先由步兵引诱敌军出关,与我军主力激烈交战,与此同时,弓骑兵从后方突然杀出,直指虞忠指挥中心,确保敌军主力被分割消灭。”
程雪案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明晰的计划:“虞忠的指挥能力较为依赖他那群重甲步兵,若破坏其指挥系统,敌军必乱,届时,便是我们顺势取胜之时。”
程霜台低声重复着弟弟的计划,点头称赞:“敌人若有三分聪明,必然会分兵防守,待我军主力进攻时,虞忠即会犯错,此战,一定能重创大昭。”
决议既定,战局已然明朗。
不日,程霜台立即指挥调动军队,迅速执行命令,程雪案则带领精锐轻骑,提前埋伏在山谷中,与程霜台的主力步兵一道,精心布置好局面。
随着夜幕降临,长川关外的气氛愈加紧张,程霜台带领步兵集结在关前,举起了信号旗,开始了令人心跳的诱敌计划。
虞忠的守军果然按捺不住,发现玄戎大军的虚张声势,决定出关迎战。
战斗一开始,虞忠的两万铁甲兵如猛虎出关,直扑玄戎军阵,然而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程雪案已经带着轻骑兵悄无声息地绕到其背后。
一声号角响起,伏兵突然出击,弓骑兵如雷霆般扑向敌阵,虞忠的军心瞬间崩溃,长川关外的战场成了玄戎铁骑的杀戮场,敌军重甲兵一度陷入混乱,几乎在一夜之间,虞忠丧失了指挥系统,整个军队陷入了大规模的溃败。
第二日,随着虞忠被彻底击溃,长川关失守,玄戎大军横扫西北,消息传到大昭,如惊雷般在大昭京城炸开,满朝文武皆知玄戎军势如破竹,直接深入大昭境内,边疆危在旦夕,皇宫内顿时一片混乱。
卧病在床的昭武帝听闻长川关破守,数万大昭军溃败,他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脸色苍白,瘦削的手指死死攥着帷帐,胸口急促起伏,喘息急促,却难掩怒火:“贼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大昭境内肆虐!”
话音未落,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侍奉的太监连忙上前扶住,却被他一把推开。
昭武帝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怒火与不甘,仿佛瞬间恢复了多年未有的精气神,他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双脚踏地,竟然强撑着站了起来,几乎是咆哮出声:“传令——备战!朕要御驾亲征!”
朝堂之上,大臣们听闻昭武帝打算御驾亲征的决定,皆震惊骇然,中书令韩持立刻出列跪下劝阻:“圣上,您龙体抱恙,此时不可劳神,眼下由您坐镇京城,遣大将率兵平定战乱,才是上上策啊!”
昭武帝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厉声喝道:“边疆已破,贼军踏入我大昭国土,如今谁还能担当此任?!朕亲自披甲,震慑天下!”
尚书令蒋先其也出列附和道:“圣上万不可冲动行事,韩大人所言极是,城中还
需要您来稳住局势,若您有个什么闪失,大昭恐有大劫啊!还请圣上三思!”
昭武帝自然是听出了蒋先其的提醒,冷哼一声:“难道皇宫之中,还有谁敢造次不成!”
此言一出,大殿之内沉默一片,百官分立两侧,满殿肃穆,无人敢应答。
尚书仆射岳松照静观其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突然上前一步,沉声道:“圣上,既然长川关破,敌军已深入,我大昭岂能坐视不管?您当机立断决心亲自披甲上阵,定能鼓舞我大昭军的士气,只是臣以为,圣上御驾亲征乃国之大事,关乎国运,且战场艰险,为稳定国本,太子殿下理应随行,亲睹军政,共同分忧,练就治国安邦之才。”
楼玉骨一愣,心中顿感不妙,他深知此战非同小可,而岳松照此言分明是想把他绑上战车,让他陷入两难境地——若他拒绝,必然会被认为畏战不前、无法承担帝王重责,若他随行,战场凶险,局势未明,极可能被利用甚至被推上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