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过云层,尾翼红灯闪烁,越过重重夜色,平稳地降落在地面滑行。
下了飞机廊桥,往外一看,沈止才发现这边开始下雪了,他取回行李箱,快步朝着机场外面走去。
外面接机大厅人头攒动,一个穿着红色运动羽绒服,带着白帽子红围巾,脖子上挂着耳机的年轻人打扮极其亮眼,他急喘着白气,四下一扫,看见沈止的瞬间眼睛亮起。
双手做喇叭状,大喊:“哥!!”
沈止精准锁定。
他顿了顿,脚步加快。
沈疾川已经朝他跑了过来,快跑到的时候临时减速,然后整个人跳到了沈止身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双腿夹紧他的腰。
他鼻尖埋在沈止颈侧,瓮声瓮气:“哥哥,好想你。”
沈止被冲击地往后退了半步,紧接着左手稳稳托住他的屁股,右手虚虚地没怎么用力。
他也深吸了一口气,嗅着沈疾川身上的味道。
一个月来的思念、夜里的辗转无眠,归家路上的迫切,此刻全都踏踏实实的落在了地面,落在了沈疾川的拥抱里。
他低喃说:“我也很想你。”
沈疾川从他身上下来,眼睛不错眼的看着他:“路上下雪了,我开车来的,没敢开太快,差点没赶上接你。”
沈止严肃:“就算是迟了接我,也不能开快。”
沈疾川:“嗯嗯,我知道,我还想陪你到老呢,肯定会保护好自己。”
他拎过沈止的行李箱,牵着他的手往停车的地方去。进了车里之后,两人对视几秒,身体同时靠近,嘴唇碰撞在一起,鼻尖抵着脸颊,呼吸交错交融,犹如一盆沸腾的油陡然倒进了一盆热水。
炽热的、热烈的情愫沸腾在车中。
沈止的大衣和衬衫衣领被扯的凌乱无比,沈疾川紧紧扣着他的手,还想继续的时候,被轻轻拽住了后脑勺的头发:“小川。”
沈疾川停了下来,手背上青筋隐隐凸显。
沈止喘着气,安抚地亲了亲沈疾川的额头,摸摸他的头发:“听话,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
“我知道。”
沈疾川本也只是想亲一下的。
他呼了口气,盯着沈止殷红的唇,摸着自己的嘴巴说:“下次可以在咱们车库里试试。”
沈止嗯了声,打开车窗通风。
轿车缓缓离开机场停车处,汇入车流之中,外面夹杂着雪花的冷冽寒风吹进来,讲那股躁动和热气吹散开。
他们回到小区,车驶入车库中,坐电梯上到了一层。
沈止要去小区里的生活广场买点东西,沈疾川也跟着买了不少零食,买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出来。
外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了。
夜幕之下,只有静谧的雪粒掉落声音。
沈止:“今年海市第一场雪吧。”
沈疾川:“是啊,去年都没下,今年下得还挺早。”
正说着,他突然感到左手无名指有点若有似无的束缚感,下意识低头一看,一枚低调的银戒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银戒中间深嵌一颗钻石,钻石周围是个极其精微的刻上去的表盘。
他的心突然重重跳了一下。
“哥。”
沈止左手无名指指节上跟他是同款,闻言笑着侧头:“嗯。”
沈疾川咧嘴笑,看起来很傻,就这样笑,半天也没蹦半个字出来。
他没问这算不算求婚,对他们两个来说,这个问题并没有意义,结婚是从此相伴同行,而他们本就是对方的生命。
银戒只是他们表达爱的形式之一。
沈止率先道:“宣誓主权,请沈医生往后洁身自好,告诉别人,你已经有家室了。”
沈疾川故意板着脸说:“也请沈先生洁身自好,告诉别人,你已经有爱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
沈疾川反复看了看戒指,说:“哥,我知道戒指上的没有指针的表盘什么意思。”
沈止:“这么聪明?那不用我说了。”
沈疾川:“当然不用。”
银戒中央深嵌的钻石永恒闪烁。
没有指针的印刻表盘永恒静止,爱、恨和执念跨越时间,时间将无法定义我们的存在。
是残缺,是完满。
是一个人的折叠重合,是我与我的逆流重来,是我对我的救赎新生,是我和我的爱欲纠缠。
彼时风微雪细,天地静谧澄澈。
又一个平淡的夜晚,他们相携归家。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
水仙粮就这样不知不觉产了将近四十万字(擦汗
弄了一个完结抽奖[垂耳兔头]七天之后开奖。这本之后应该不会休息太久,虽然不知道下本写什么,但我会尽快开下一本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