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酸软地躺在梁仲曦怀里,背靠着梁仲曦的胸膛,射/完之后柔软粗糙地贴着他的尾椎骨,梁仲曦的胸膛臂弯有力温暖,一阵风卷残云之后他反而清醒了好多。
陈彦琛伸手和自己枕着的梁仲曦的手的手指十指相扣,梁仲曦笑笑,另一只手掰着他的脸转过来和自己接吻,卧室里都是荷尔蒙的气息,梁仲曦身上的烟味笼罩着陈彦琛。
梁仲曦闭着眼:”让我躺会儿可以吗?”
陈彦琛指尖触碰着他的睫毛,再抚过他的眼角细纹,说:”你要躺多久我都陪你...曦哥...我迟些...要回一趟美国。”
梁仲曦皱了皱眉,没有睁开眼:”打算什么时候?”
陈彦琛钻进他怀里,梁仲曦双手将他抱住,陈彦琛:”没定...可能...过了清明吧。”
梁仲曦:”打算还回来吗?”
陈彦琛沉默了很久,梁仲曦睁开眼,低头咬了一下他耳朵,说:”不想回来就不回来吧,等我美签续签下来了,我就过去找你,等我一会儿,很快了。”
陈彦琛还是没有说话,在他怀里蹭了蹭,才说:”睡会儿吧,我陪你。”
梁仲曦终于睡着了。
他已经好久没睡过这么安稳了。
可是他又做梦了,又梦到那个钉死的铁箱,梦到自己蜷曲着身体被锁在狭小的铁箱里,梦到自己被扔进大海,梦到自己一点点被冰冷的海水堵住了鼻口,咸得发臭的海水灌满了他整个脑袋。
好痛...他要死了...
”阿曦...仲曦...仲曦醒醒...怎么了?”
他猛地醒了,一身的冷汗。
他又活了。
他们再醒来已经中午了,沈姨给他们做了午饭,他们吃了饭再出门的,梁仲曦把他送回学校,下车之前梁仲曦勾着他下巴又亲了一下,陈彦琛怕被学生看到,亲一下,舌头碰了碰他唇就躲开了。
梁仲曦说:”这段时间我有点忙,迟些再把你接回一宸吧。”
陈彦琛点点头:”你先忙,好好吃饭。”
看着卡宴离开,但陈彦琛那颗烦躁不安的心却好像静下来了,在得知梁仲曦并不知道那些事情的事情,他反而想清楚了。
他回了办公室,桌面上又是一个快递信封。
可他却不怕了。
一起毁灭吧。
他看到凯琳一整天都心绪不宁,但也没有来得及问,直到下班之前凯琳忽然问他:”教授,我们这次什么时候回纽约?”
之后的日子里梁仲曦又恢复了他的忙碌,可是现在他还是保持着每天晚上一个电话,二人聊着些有的没的,两个人都睡不着,可都在用准备睡了做借口挂掉电话。
到了三月时梁仲曦还是没有把陈彦琛接回一宸,他没提,陈彦琛也没有问。
这些天他还是时不时就会收到快递信封,可他一点都不怕了。
三月中的时候,他有一天忽然把傅行川约到了一个茶楼,依山傍水的茶楼,开了个外包间。
陈彦琛一改往日的斯文,他带着金丝眼镜,抓了头发,穿着衬衫,开着领口,领带松垮地挂着,傅行川到的时候还亲自起身给他倒了杯铁观音。
傅行川带着获胜者的傲慢来的,他一坐下就说:”请我来有什么指教啊陈教授?”
他话音刚落,陈彦琛忽然把手中一叠整齐的照片猛地甩在他脸上,不等傅行川惊愕反应过来,陈彦琛忽然扯开领带走到他身后,用领带箍住他的脖子往后一拉。
陈彦琛在他耳边低声:”你没必要再用这种招数搞我,也没必要去搞我身边的人,你觉得他们会在乎我吗?我一个烂死在泥里的私生子,我死了他们更开心。梁仲曦根本不在乎我,他以前能玩我,现在也能。你以为这样搞我搞他们你就赢了吗?”
傅行川被勒到说不了话,脸都红了,他双手扯着那领带,陈彦琛的手臂起了青筋,越用力,他笑了,说:”我们一人退一步吧,好不好?我准备回美国了,你也最好安分守己一点,我以前是什么德行做过什么你可以去查一查,我连我爷的丧礼我都可以一把火烧了。你跟杨春山洗黑钱的事情,我也可以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