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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珰 第121节(2 / 2)

卿云大叫一声,脖子上一痛,皇帝居然咬他,他的牙齿咬破了他的肌肤,丝丝缕缕的痛意传来……

“李旻!”

卿云叫着,身上却是更爽快,让他禁不住飘飘欲仙,甚至更快地迎合了上去,好舒服……舒服得他都没法骗自己他一向厌恶这事……

“皇上太可恶了!”

事毕,卿云举着宝石铜镜照着,气得险些将手里的镜子摔了,他指了侧脖伤痕印记,“这样还叫我明日怎么出去见人?!”

皇帝已经挨了他好几下,躲在龙床内侧,轻撑着脸含笑道:“你就说是被宫中御犬咬了便是。”

卿云抿了嘴唇,扔了镜子,扑上去便也报复似的在皇帝脖颈处咬了个伤口,皇帝丝毫没有挣扎,卿云咬出了血,抬头,皇帝才笑道:“你这般咬在一模一样的地方,这下别人想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也难了。”

卿云怔住,大叫一声,双手捂住了脸。

脖上缠了素纱,卿云仍是坚持要去六部。

皇帝连素纱都懒得缠,只让御医用了药,擦了擦手,道:“朕今日让人给你送午膳,免得你在宫外吃不惯。”

“多谢皇上。”卿云闷闷道。

皇帝笑了笑,“还生气呢?朕也是一时没忍住……”

卿云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面红耳赤道:“青天白日的,不许说这些。”

皇帝拉下他的手轻轻一吻,“好吧,那便夜里回来再说。”

卿云来到车前,才发现赶车的竟是齐峰,他神色微变,“怎么是你?皇上又让你跟着我了?”

“哪能呢,皇上金口玉言,岂会反悔,”齐峰笑道,“只是帮您赶车罢了,送云公公您到了六部,我便回宫了。”

卿云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指尖再次嵌入掌心,脖子上那刺痛感仍鲜明地提醒着他,皇帝的爱从来都没变,一直都是既诱惑无比,又伴随着疼痛,只是先前那疼痛比诱惑更多,如今只要他“乖乖”的,那些疼痛便可以不复存在。

卿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从前磨墨造成的伤口已经半点疤痕都没留下,他的伤疤好了,但没忘了疼。

马车行至六部,齐峰果然便离去了,离去之前,对卿云道:“云公公放心,午间我会来送午膳,到时您有什么吩咐,也可尽管提。”

卿云淡淡道:“你也放心,我自己应付得来。”

卿云迈入六部,心下竟有几分沉重,那沉重说不出是从哪来的,如今他几乎可以说是拥有了一切,也正走在他预想中的路上,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总有一丝不快……而这种不快在瞧见那上了锁的门时达到了顶峰,他后悔让齐峰就这么走了,应当让齐峰进来把这锁砸了——

苏兰贞同他素昧相识,二人之间认识也才几天,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可苏兰贞的拒绝却让卿云心底的那抹不快变得如斯强烈而焦躁。

卿云双手拽着那锁,指甲用力地抠着,甚至指尖渗出血丝来都浑然不觉,一股郁气直冲胸膛,他默不作声地使劲,眼下不知不觉溢出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之处,竟如此委屈暴怒——

晃动的锁和染血的指尖被一只手同时定住,卿云恶狠狠地抬起脸,却撞进了一双同长龄截然不同的眼睛,可他偏偏又有着和长龄如此相似的面容……

卿云垂下脸,泪水从他面上滑落,片刻之后,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递到了眼下,卿云扭过脸,抽出了手,他不要,他不要苏兰贞的同情,用袖子自擦了泪,那方帕子便收了回去。

开锁的声音传来,苏兰贞推开了门,回头看了一眼拭泪的卿云,道:“公公,这应当不算下官欺负你吧?”

第120章

卿云没有理会苏兰贞的问题,进门之后便若无其事道:“你昨日下午去勘察漕渠了?”

“是。”

“为何不同我说一声?”

苏兰贞反问道:“下官为何要向公公交代去向?”

卿云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他的相貌肖似长龄,所以令他对他有了妄念?不能接受他对他这般冷淡?

这话卿云说不出口,只狼狈地垂下脸,“那日苏大人指点我如何应付秦大人,我以为苏大人心中实则是愿意同我合作的。”

苏兰贞道:“不过举手之劳,公公不必挂心。”

卿云看着苏兰贞,“工部罢官已六日,苏大人打算独自苦撑到何时?”

苏兰贞绕到桌后,从抽屉里找出个白瓷瓶,“这是金疮药,公公请自便。”

卿云微微昂着脸,“我的手没法自便。”将渗出血丝的手指往苏兰贞眼皮子底下一送。

苏兰贞视线从那葱白如玉却沾了血丝的手移到卿云面上,在卿云脖间的素纱略作停顿,他道:“这伤似乎不是下官造成的?”

卿云道:“谁叫你挂了锁?”

如此强词夺理的话,苏兰贞坐下,没有应答。

卿云未料他竟如此无情,心中更生出了几分灰意,是啊,他不是长龄,又怎会心疼他?

卿云坐在昨日坐的位子上,手指虽疼,可也疼不过心里,他定定地望着地面,一时竟不知自己如此坚持到底为了什么,只要他愿意乖乖地待在宫里,讨皇帝的欢心,皇帝会宠他一世,给他一生荣华,他又何苦同自己过不去呢?他到底要什么?

余光瞥见绯色官袍,却是从他面前掠过,径直出了屋子。

苏兰贞又走了,这一回,卿云连问都不想问了。

苏兰贞未必讨厌他,至少已强过六部许多人,但也是真的待他如陌生人般,他们本便是陌生人。

身侧案上放下铜盆时,卿云怔了片刻,这才慢慢抬起脸。

苏兰贞站在他身前,神色淡漠,道:“请公公净手。”

卿云面上那股委屈又漫了上来,“净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