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是个民主的大哥。
他给了陈砚川两个选择,要么叫名字要么叫大哥。
高冷的陈小弟当然选了前者。
这么多年过去,听习惯了陈砚川叫自己名字,他冷不丁来一声小名,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陈砚川已经上楼了,他刚刚叫自己的那声小名和那句晚安,仿佛被空气录了音,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林亦的脸控制不住发热,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好几口。
家里安静得能听清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冰凉的矿泉水从喉管滑进肚子里,燥热感却丝毫没有减轻。
有一簇火在他身体里被点燃。
林亦用矿泉水瓶贴住自己的脸,只降温了那么几秒,脸的热度很快就把瓶身的凉意赶走了。
陈砚川这个狗东西简直得寸进尺!
给点阳光就灿烂!属向日葵的啊!
林亦把矿泉水放回冰箱,脸色涨红,骂骂咧咧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他不知道往脸上泼了多少冷水才让温度慢慢降下来。
躺回床上,林亦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的,一语成谶了,真失眠了现在。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说的就是他。
本来想说点骚话折腾男同,结果呢?男同轻轻一骚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现在有种强烈的直觉陈砚川随时会跟他摊牌。
实在逃不开只能面对了。
林亦下定决心,一旦陈砚川跟他表白,他一定要跟陈砚川说清楚,拒绝他,让他彻底死心。
脑子琢磨着到时候拒绝陈砚川的说辞,他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睡得不安生。
林亦又做了那样的梦。
这次不是在私汤馆的更衣室,而是在北京的公寓,就在他住的房间里。
他像个布偶娃娃被陈砚川压在床上摆弄出各种姿势,汗水和泪水交织,直到窗帘的缝隙透出白光,这场激烈的杏事也没有结束。
陈砚川最凶的时候也用最温柔的语气唤他小名。
他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发麻发颤。
敲门声和手机来电铃声在耳边狂响,林亦猛地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他的心跳得飞快,呼吸浓重,额头冒出一层薄汗。
胯骨周围的酥麻感让他清晰意识到荒谬的事情又重演了。
林亦双目空洞得盯着天花板,脑干被抽空了一般。
亦亦。
门外传来陈砚川的声音。
林亦听得差点又一激灵。
他这样根本没办法去给陈砚川开门。
林亦深呼一口气,只能先接电话。
刚喂了一声,他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什么超绝事后鬼动静。
林亦脸红耳热,下意识用咳嗽来掩饰。
多少有点掩耳盗铃了。
你感冒了吗?陈砚川在电话里面问,语气多了一丝关切和紧张。
林亦心虚地将错就错,嗯了一声,装病:可能吧,脑子疼,昏昏沉沉的。
他趁机看了眼时间。
好家伙。
距离他和陈砚川约好的出发时间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
未接来电十几个,微信未读消息也不少。
怪不得陈砚川在外边哐哐敲门。
林亦羞愧得不行,但眼下这样实在没办法面对陈砚川,都是男的,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怎么也要冲个澡换条裤子才能见人。
林亦不得不想办法先支开陈砚川。
他维持正常说话的语气:我这就起床,最多五分钟,你先去
停车场等我五个字还没说完,林亦听见门口防盗门传来输密码的滴滴声。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