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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1 / 2)

他双手撑住墙,没有热气的水不断从头往下浇。

火根本浇不灭。

林亦嘴唇紧抿,忍耐到达临界值,他放下一只手。

身体支配权被欲望剥夺,视线渐渐失焦。

倏地,一个念头在放空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陈砚川现在是不是也在房间

操。

他妈的,不准想!

大脑猝不及防陷入空白。

林亦松开手,呼吸急促,鼻腔溢出一声闷哼。

绷紧的后背微微发颤,酥麻感自胯骨散开。

林亦两只手搭在混水阀上,腰往下弯,呼吸声盖过流水声。

地面很快被流水冲刷干净。

林亦取下淋浴喷头对着自己发红发烫的脸冲。

不知道冲了多久,林亦感觉全身的温度终于降下来才关水。

他光脚走到卫生间门口,点了点浴霸的操作面板,将换气的风速调到最大。

水汽和淋浴间的味道一点一点被抽走。

林亦擦干身上的水,顺手把浴巾裹在腰间,打开卫生间的门,直奔床上而去。

不要再想了,睡觉。

林亦掀开被子盖过头顶,闭上眼睛。

疏解后的疲倦战胜活跃的大脑,林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不踏实,林亦一直在做梦。

梦里全是他和陈砚川。

一会儿是上小学的时候。

陈砚川那时候弱不禁风,三天两头生病,偏偏脑子好使,学习次次考第一,难免招一些红眼病嫉妒,隔三差五找他麻烦。

这种情况要么自己跟他们干,要么告诉家长老师。

可是陈砚川两个都不选,前者干不过,后者懒得说他母亲工作忙,一个人带着他已经很辛苦了。

这货从小就走高冷路线,就像歌里唱的:世界孤立我任他奚落,我只保持我的沉默。

他是沉默了,欺负他的一次比一次不得劲儿。

把陈砚川欺负哭和让陈砚川服软求饶,逐渐成为那帮红眼病的执念。

一次放学做值日,几个人把陈砚川堵在阳台。

陈砚川爱干净在班里人尽皆知,那些人就把洗过抹布的污水往他身上泼。

那时候是冬天,陈砚川干净的校服被泼得一身污糟,嘴唇冻得发紫。

就算如此,他也没求饶,除了叫他们让开,就是骂他们孬种。

要不是林亦那天落了东西回教室拿正好撞见,陈砚川铁定被那帮人揍成猪头。

当然了,这件事最后也没和平了结那帮人被林亦揍成了猪头。

这都不算完,林亦还把他们一个个被按在地上给陈砚川道歉。

每个人说一声对不起,林亦就往他们身上淋一桶水。

大点声,一个个没吃饭啊,欺负我兄弟的时候不挺横吗?

陈砚川归我罩,欺负他就是欺负我,再有下次这桶水就不是泼你们身上了,老子全灌你们嘴里!

林亦六岁接触排球,九岁被俱乐部教练看中开始进行系统化训练,十岁在少儿排球锦标赛崭露头角,他的体格远比同龄人壮实,高年级都打不过他,更别提班上这帮菜逼了。

一通以牙还牙的教育,菜逼们魂儿都吓没了,全夹着尾巴跑了。

陈砚川穿着又湿又脏的校服,冻得直发抖。

林亦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了给他穿,从学校到家里那段路,是他背着陈砚川走回去的。

他们最近找你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林亦问。

陈砚川趴在林亦背上,盯着他的脸看。

林亦脸上不知道被谁的指甲划破一道浅浅的口,渗出一些血,凝成血珠。

陈砚川掏出兜里没被弄脏的手帕,轻轻地为他擦去血珠,眉心蹙紧:破皮了,痛不痛?

啊?林亦一脸懵,哪里?脸上吗?我没感觉。

嗯。陈砚川在伤口旁边戳了戳,这里。

回家要消毒。陈砚川的语气严肃得仿佛这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

林亦觉得他又在小题大做,一脸无所谓:消什么毒,回家都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