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川:还行,不用。
以他和陈砚川的交情,争这种小事就太客套了,没必要。
好吧。
林亦拎上垃圾开门下车,在微信上给他转了一百。
陈砚川没几秒就收了。
一切如常。
陈砚川系上安全带,单手握方向盘,偏头对车外的林亦说了一声:走了。
平时他们都是拎着早饭去食堂吃,吃完就在食堂门口分路,陈砚川要返回停车场开车,去医学院的教学楼上课。
学校面积大,学院之间都有公交车班次,如果纯步行,从体院走到医学院得一个小时。
其实陈砚川帮他带早饭是一件麻烦事,利他不利己的。
但这种麻烦事陈砚川已经做了很久。
上一秒还觉得一切如常,这一秒又觉得什么都不对劲了。
陈砚川有没有精神分裂不清楚,这样下去,他离精神分裂倒是不远了。
林亦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车轮胎都退出去几米了,林亦到底没忍住,几步追上去:等一下!
陈砚川轻踩一脚刹车,降下车窗。
落东西了?神色习以为常。
林亦却摇头:没有。
我林亦想要一个确切答案,又不能问得太明白,纠结半天,绕着弯问出一句,你每天给我带早饭不嫌麻烦吗?要不明天开始别带了吧。
陈砚川听完冲他勾勾手:过来。
林亦不明所以:干嘛?但人还是凑了过去。
下一秒,陈砚川的手从车窗伸出来。
那是一双漂亮干净的手,骨节分明,指节细长,指甲剪得平整服帖,不像林亦自己的手,因为常年打球训练,总有薄茧。
手眼看要怼到自己脸上,林亦连退两步,惊恐道:干什么!
陈砚川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恶疾突发的神经病。
无缘无故说胡话,我寻思摸摸你有没有发烧。陈砚川收回手,淡声道,看来脑子不烧,人有点烧。
林亦抗议:你什么意思!
刚才一副我要在这里干你的样子,吓得连退两步,还不叫烧?陈砚川嘴角扯出一个嘲弄的弧度,少看点钙片,脑子都看坏了。
林亦脸一红,臊得想挖个洞钻进去。
寒假的时候他老查男同相关的东西,理论相关看完,又好奇实操相关。
可他周围除了袁定都是直男,他哪好意思凑上去问一帮直男有没有钙片。
最后压不住好奇心,他抱着试试的心态去问了陈砚川一嘴。
没想到陈砚川实在给力,反手丢给他一个网站。
当时他直呼陈砚川牛逼,不愧是发表过sci的人,检索能力就是强!
现在想来,他可真是问了最不该问的一个人
我就看了那一次好不好!
林亦红着脸为自己辩解:我又不喜欢男的,要冲也不会看那玩意儿。
陈砚川挑了下眉:上次冲了?
上次也没有!
林亦骂了一声靠,心想:呵呵,谁冲我不说。
话题越聊越歪,林亦招架不住,也顾不上什么试探不试探了,赶紧给自己圆场。
哼,没良心的东西,我本来体谅你这学期课业忙碌,帮我带早饭会缩短本来就不长的睡眠时间,某些人非但不领情,还倒打一耙说我烧。
有空操心我忙不忙,不如操心自己的四级。
陈砚川瞥了一眼林亦:你这学期必须把四级过了。
英语一直是林亦的老大难,四级他每学期都考,但每学期都重在参与。
冷不丁从陈砚川嘴里听到四级两个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毕业前过了不就得了,现在才大二下,还早。林亦干笑着敷衍。
陈砚川冷笑一声:分数一次比一次低,林选手哪来的自信毕业前能过?
教练训话时叫他林选手的压迫感都没现在强。
林亦自知理亏,轻咳两声,表态:我这学期会过的,你放心吧。
你上学期也这么说,结果考试前一天还在对着单词书abandon。
别骂了,汗流浃背了老铁。
林亦眼看敷衍不过去,老实巴交地问:那你要我怎么做?给你发誓吗?
陈砚川态度淡淡的:晚上再发。
为什么要晚上?
你的受众不上白班。
啊?
鬼话说给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