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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上位记 第25节(2 / 2)

只瞧她身上松松垮垮披着陛下的外袍,便知她在陛下心中的身份不一般,幸好今日还是过来看诊了,否则来日得罪她,岂非要被记恨上。

后宫这么多主子娘娘,都没见哪个能有她这份本事。只是不知这公公究竟是她什么人,瞧起来情谊实在不一般。

等伤势细细处置好,周太医才抹了把额上的汗水:“桑姑娘,这位公公的外伤虽重,好在并不是致命伤,如今虽然看起来性命垂危,但是我已经让他含住了吊命的参片,只止住血,再按时服药、换药,想来将养个一两个月也能好。”

“陛下已经下了吩咐,你只要有需要便尽管来请,我一定会尽力将这位公公医治好。”

桑青筠提在嗓子眼儿的一口气顿时缓缓地沉了下去,她感激涕零,哽咽道:“有周太医妙手回春,我义父的病情就全靠您了。”

“医者本分而已,”周太医这才知道她们二人的关系,难怪她会如此紧张,如此一来,他更得格外上心了,“今夜还需要再仔细观察,且病人需要静养,我的建议是身边只留下一两个照顾的人即可,人多了难免耽误养病。”

桑青筠连连道谢,接过药粉和药方后,戴铮好生送人出去,屋子里也只剩小福子和桑青筠两个人。

谭公公身子虚弱,此时正是需要人寸步不离守着的时候,桑青筠打定主意要留下,不然她实在不放心。

可小福子却知道里头的厉害关系,低声道:“姑姑,你今夜是求了陛下的恩典来的,明日一早还得回去当值,如何能在这守一夜?且不说你是个姑娘家,又是陛下身边的人,若真的在这一夜而耽误了伺候陛下,那陛下今夜赐予你的恩典又算什么?”

“你今夜为了谭公公的事冒死求见陛下,这事明天肯定瞒不住,到时候贵妃知道了如何看待你?她要拿公公树立威严,你却去求陛下打了她的脸,您势单力薄,若再没陛下这个靠山,公公到时候是好了,你又如何是好?”

“你若信得过我,我小福子就在这守上一夜,公公从前待我的好我都记得,绝不让公公有分毫闪失。”

小福子年纪虽小,却是个好的,桑青筠看着他一时久久无言。

他一字一句都说在点子上,谭公公受难,说到底是因为贵妃的缘故,她若不能好好活着,抵抗住贵妃的雷霆之怒,自己和谭公公都会性命难保。

她该回御前去,回到陛下身边去。

那儿才是唯一能给她庇护的地方。

桑青筠的手抚上身上矜贵的外衣,浑身都在发颤。可她没别的路可走,她得好好活着,更不能让谭公公再次遇险。

“我信你,小福子。”

“你一定要把谭公公看好了,等他醒了立刻告知我,不然我寝食难安。”

小福子接过灯笼把桑青筠好好的送出去,轻声道:“快回吧姑姑,有咱们陪着公公,公公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桑青筠含泪重重地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内侍省,步履匆匆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等回到御三殿的范围,戴铮已经在此等候了,低声说:“回来了就好,陛下还没歇呢,说你若是安顿好了就过去回话。”

说完,戴铮顿了顿:“陛下还是疼你的。”

桑青筠垂眸停住脚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多谢大监等我。陛下的好,我都牢牢记在心里,一日不敢忘怀。”

她抬手从身上取下陛下的外衣,将它在手中好好的叠整齐,双手捧起。

一步步登上玉阶面见陛下的路明明不远,她却觉得格外漫长,明明方才飞奔而来求旨意的时候如此不顾一切,可一想到过去、未来,永远都无法回头的决定,此时此刻她的脚步就像有千斤重。

但她从很早之前就知道,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所有的给予都早已明码标价,每个人都逃不开。

窗外人影绰绰,谢言珩坐在床沿等着她回来,夜深人静,她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明晰。

由远及近的脚步缓缓传来,他淡淡抬眸看过去,她似是在来的时候已经整理了一番仪容,这会儿看起来比方才求情的时候好上许多。

他看着她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将衣衫搁在了跟前,然后抬起纤细的下颌,双眼甚至不敢直视他,手却在颤巍巍地解自己身上的纽扣。

一颗,两颗,再往下,莹白的肌肤就在眼前。

他听到她说:“陛下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奴婢唯有一具躯体可供陛下享用,还请陛下不嫌奴婢卑贱,容奴婢略略报答一二。”

看着她视死如归的模样,谢言珩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她究竟——

把他当成了什么?

谢言珩合上眼,嗓音顿时冷了下来:“桑青筠,穿上你的衣服。”

“朕不需要你的报答。”

第28章

桑青筠痛苦地垂眼,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划在胸上一寸的手死死停住,再不能往下,像支离破碎前最后松的一口气。

陛下不喜勉强,更不会趁人之危,原来这份品格,才是她今天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桑青筠,在这一刻得以保全自己今晚最后的尊严。她从未如此庆幸过陛下是一个正直仁慈的君主。

起码对她而言。

她把纽扣一粒粒重新系好,身前的陛下仍闭着眼睛,未曾占她一丝一毫的便宜。

等穿戴整齐,桑青筠仍对今日心有余悸。她恭恭敬敬地伏地叩首,向陛下行大礼,颤着声音说:“奴婢深谢陛下的恩德,今后定会一生一世服侍您,偿还您的恩情。”

至此,谢言珩才睁开了眼睛。

他垂眸深深的看着桑青筠,看着她如今破碎卑微的模样只觉得不喜。

他从未想过要以任何卑劣的手段占有她。

若他想,她早在不知多久前就已经成了后宫中的一个选侍,又或者是个更衣,根本不必等到今日。

身为帝王,他自问给了她足够的耐心和不越距的尝试,上次在玉芙宫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