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原本都把这事忘到脑后了,却不想皇帝竟还敢主动提起,不免气道:“陛下胡说!臣女只掐着了衣裳!”
帝王衮服层层叠叠,哪里掐得透?
连肉都没碰到,亏得他当时还好意思当着太后与长公主的面叫出声来!
再者,他皮糙肉厚的,上次咬他一口都硌的牙疼,自己就算真掐住了,也不至于让他叫出声来!
“朕如何会说谎?娇娇不信,可是想要朕脱了衣袍验一验?”
论起如何调戏小姑娘,皇帝已经是驾轻就熟,偏他说什么面上都是一本正经,实在叫顾瑾无力应对。
“陛下!”
顾瑾作势要打他,刚一抬手就被皇帝抓住:“朕没来前,太后可有为难你?”
“没……没有,太后娘娘慈爱,才不会为难臣女呢。”
顾瑾心下暖融融的,她知道皇帝是特意赶来的,也正因皇帝,她今日才能如此安心。
“娇娇放心,待你成了母后的儿媳,她定会待你更慈爱些。”
“说不得到时候朕都要排在你后面些。”
太后从来都不是与人为难的性子,平常连后宫都懒得管。皇帝自信,自己看上的小姑娘,太后也绝不会不喜。
“这段时日与你那表兄表嫂相处的如何?”
顾瑾稍缓和了会儿脸上的热意,这才翁声道:“自然很好,表哥和嫂嫂都是良善的人,与我很合得来。”
听了顾瑾的话,皇帝才算彻底放心。纵他有意给小姑娘扶持个在前朝的倚仗,总也要合她眼缘才好。
不然他也不必舍近求远,放着已经有了根基的永定侯府不用。
“你喜欢就好。”皇帝抚着她的头发,一番温情过后,神情才变得认真了起来:“最近在外可有受了什么委屈?”
第90章流言四起
顾瑾一怔,很快便明白了过来皇帝的意思。
皇帝知道其实并不意外,派来保护自己的人自然会时时将情况上报,只要他想,怕是连自己每日吃了几口饭都能打探清楚。
“陛下这样问臣女,是想为臣女做主么?”
皇帝啧了一声,不满道:“你这小姑娘好没良心,朕何时不曾为你做主?”
顾瑾有些不好意思:“臣女以为,陛下是想训斥臣女呢……”
“训斥你什么?”
顾瑾想越过此事不谈,皇帝的态度却很坚决,搂住顾瑾的腰身不放,叫她无处躲避。
“臣女……那日在月老祠,李家表哥虽说的委婉,但话中之意却再明显不过,他是在怪我牵连了对此事并不知情的三妹妹,觉得我行事太过恶毒。”
“陛下呢?”顾瑾抬头,不肯错过皇帝一丝一毫的神情:“陛下也会觉得臣女恶毒么?”
皇帝眼中只却只有怜惜:“不会。”
“这不是恶毒,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在皇帝看来,她的手段甚至还稚嫩了些,只叫顾珍吃了个暗亏,却给李氏和湘王府留下了补救和反扑的机会。
斩草不除根,便是后患无穷。
皇帝感叹道:“朕的娇娇,还是太良善了些。”
宫里的女人虽表面安分,但都各有成算,顾瑾的手段和城府跟她们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
顾瑾安心了许多,其实她最担心的,就是皇帝也如李泽那般来指责她。
“但朕这回确实要训斥你几句。”
“嗯?”顾瑾眼神迷茫。
若是旁人有什么疑惑,皇帝多是一个眼神杀过去,叫他自己领悟,但对顾瑾,却是难得的耐心:“你可知,湘王妃已经暗中与李氏合了你的庚帖?她们的算计可远不止如此。”
“湘王府世子,确实染了痨病,但还有一事不为外人所知。他的痨病,是早年寻花问柳之时所染,一同染上的,还有秽疮。”
“秽疮?”顾瑾还是头一回听。
皇帝虽说是要训斥,但无论语气还是面色都太过柔和,实在叫顾瑾难生畏惧,甚至还能抽出心思来好奇。
“……是一种脏病。”皇帝无奈,加重了些语气:“娇娇!”
“你认真些。”
顾瑾摆正了神色,认真的看着皇帝。
“月老祠里的那个男人是萧文林,湘王府的第二子,而与你合庚帖的,却是那染了秽疮的世子。这回,你能明白了吗?”
顾瑾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皇帝说的简单,但也分明。想让自己嫁给染了痨病和秽疮的世子,叫来意欲毁了自己清白的却是二公子,这是将自己送给两个男人当玩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