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斐撑得?直打嗝,又喝了一大碗用来消食的茯苓山楂水。
傅承轩摸着他肚子笑:“怀了?”
傅念斐:“怀了也不是你的。”
“嗯?”傅承轩挑眉。
傅念斐拉着他衣领让他低头,凑近小声道:“你还没……没艹过呢。”
傅承轩眼睛倏地一抬。
眼神灼人,傅念斐连忙撒手转头:“吃饱了,我去洗澡准备睡觉。”
他嘴上?这样说,实际没动地方。傅承轩也没说话,就着这个?姿势和?客厅中昏黄的暖光一直盯着小外?甥。
屋内静谧。
空气却无端灼热。
但?凡谁能先开始一个?吻,恐怕气氛就会立刻烧起来。今夜,的确是洞房花烛的好时候。
可偏在此时,电话铃响了。
这个?时间,若非急事,很少有人直接给傅承轩本人打电话,大多是先打去宁小六和?宁老八的住处,由?他们决定要不要叨扰傅承轩。
傅承轩从旖旎氛围中回神,笑着捏捏小外?甥的嘴唇,换回一个?落在手指骨节上?的轻咬,这才接起电话道了声“喂”。
半晌,他面容平静地撂下电话,发了会儿呆。
“怎么?”傅念斐察觉气氛不对,缓缓起身,“出事了?”
“嗯。”傅承轩垂眸,“也算意料之中,傅老太太当?着傅茂的面撞墙自尽了,傅茂被吓晕过去,正在奉城医院抢救。”
傅念斐张大眼睛,嘴唇抖了抖。
傅承轩俯身抱住他:“别?担心,我的人在医院看着呢,肯定尽全力救傅茂,无论如何他是你外?祖父,我不会看着他死。”
傅茂年?纪大了,这惊吓于他而言又险又急,对身体影响很大。
再睁眼的时候,他已如同痴傻一般,一会儿唤秀婷,一会儿叫宝琴,甚至越叫名字越多。
绝大多数名字傅念斐连听都没听过,他不用深想都能猜到,这些女子必定是傅家?主年?轻时交往过的相好。
傅承轩在一旁道:“亏他没喊我娘名字,否则我爹知道要亲自来毙了他。”
傅念斐听得?想笑,原本压在心尖儿上?的阴云倒是驱散了些。
探望过傅茂后,他俩慢悠悠从医院出来。
夏末秋初,天气已没那么闷热,大太阳却依旧刺眼。
傅念斐以手遮眼,眯眼凝视令人无法直视的艳阳,又带着直视太阳造成的炫目光影环顾四周,最终眼睛微合,靠在他舅舅肩上?。
“这世界,离开谁都一个?样。”他说。
傅承轩闻言笑笑:“是,这世界离开谁都一个?样,可人一旦离开这个?世界就什么都没了,所以一定要活痛快了再走,否则吃亏。”
傅念斐心道有道理,我还没痛快过呢,今晚我就痛快痛快。
傅承轩下午还有事儿,说是去赴杜会长的宴,对方请了好多商界同仁,又要喝酒。
傅念斐送舅舅上?车,趴在车窗边问:“要喝多少酒?很醉吗?”
“怎么了?”
“你先答。”
傅承轩忍不住笑:“你这是管上?我了?那这样行不行,从今往后只要你不让我喝,我保证滴酒不沾,只跟他们喝茶,行么?”
傅念斐听这话高?兴,却还是说:“商界聚会,滴酒不沾别?人恐怕要念叨你扫兴。但?你的伤刚好没多久,还是少喝几杯,至少别?醉醺醺地回来,好不好?少喝怡情。”
“知道了,夫人。”傅承轩眸中带笑,“走了。”
傅念斐望着越来越远的车屁股小声嘀咕:“谁是你夫人,还没洞房呢。”
“夏婆婆!”傅念斐喊了一声,“帮我叫辆黄包车,我要出趟门。”
夏婆子:“哦……不让老八送你么?傅先生说那辆斯庞蒂克专门给你用,好久没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