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眼神随着锁链的脱落而变得清明。
下田老师:这是?
坂田银时:没时间了解释了,老师,跑起来!跟着那只黑猫跑出去!
随后,用同样的笨办法解救了三个人,漫天的锁链想干扰这场救援,但都被五条悟挡回去了。
似乎是意识到持久战的不利,独眼猫从英子同学的怀里钻出来,跳上小女生的头顶,用那只诡异又滑稽的大眼睛盯着两人。
反抗皆是徒劳,它说话了,以一种猫居然会说话的滑稽感说话了,命运决定的结局无法更改,他们注定要死。
它的语言平平淡淡,像是普通的解说旁白,却蕴含着某种诡谲的力量。
坂田银时预感到不妙往后一看,一场小范围的余震将建筑物震裂,而那好不容易逃出去的四位普通人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被碎裂的建筑物压在下面。
命运之所以叫命运,就是因为它的不可违逆,不可抗拒。
但在场的两人从来没有向命运低过头。
五条悟抓住机会闪身来到独眼猫的面前,一拳砸向它的脑袋。
它迫不得已向上跳跃远离了小学生的头顶。
五条悟没有追它,而是接过洞爷湖一下砍碎了缠在英子同学身上的所有锁链。
坂田银时没有任何犹豫抱住英子就往外跑
失去最好的人质,只长着一只眼睛的不明生物转移了视线,它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挡下它所有锁链的五条悟身上。
海边。
巡警拿着大喇叭敦促剩下的人赶紧撤离。
他骑着摩托路过沙滩的时候,却发现有一个白发的孩童一个人站在海边。
这场面吓得他一个急刹车,连滚带爬冲下沙滩。
那边的小朋友!
巡警气喘吁吁地跑到白发的小男孩面前,扶着膝盖问道:你家大人呢?!先不管这个了!先去避难!!!
五条白仍然很淡定,他伸手一指对面的海平线。
巡警不由自主地朝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随即,他的瞳孔紧缩。
一条白色的巨线海啸,已经来了。
为什么会这么快,甚至刚刚撤离的群众都没来得及走多远!
巡警迅速掏出自己的对讲机,却发现信号紊乱根本联系不上队友。
一股浓重的绝望涌上他的心头。
踩在锁链组成的织网之上,独眼的怪猫与同样站在空中的五条悟遥遥相对。
显然,技能cd已经走完了。
五条悟又变成了拥有绝对防御的五条悟。
怪猫脸上的大眼看不出什么情绪,或者说它很平静,这让人怀疑它是否具有情绪或者意识这种东西。
无下限和无量空处只对一类物体不起作用,那就是直接接触到五条悟本身的东西。
当一个婴孩呱呱坠地呼吸到新世界的第一口空气时,他生而为人便拥有了第一道枷锁。
当他睁开眼睛,露出倒映着天空的眼睛时,他就拥有了第二道枷锁。
然后某日,当他被高兴的父母取名叫做五条悟的时候,就拥有了第三道枷锁。
如此总总,芸芸众生皆是如此,我们被父母教育,被环境制约,被社会困扰,被时代上色,却又总是无法离开这些枷锁走下去,既是枷锁,也是责任,而责任塑造了人。
只是五条悟这人,背负的枷锁要比常人更多一些。
这些抽象的枷锁,在今天,被某种力量具象化,切切实实地出现在他身上。
无法动弹。
也不能动弹。
黑色的瞳孔在巨大的眼白中扭转,丑陋的猫脸上出现讥讽,这是来自命运的讥讽。
命运之所以叫命运,正是因为它无法改变,无可违逆,只能接受,,它说道,
你的命运,即
无人赞颂你的努力,无人理解你的孤独,无人在意你的死亡!
雪花落下,冰凉地触感惊醒了处在巨大恐慌中的巡警。
他低头看了看仍无法连接的对讲机,在绝望中心想先带着小孩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等等,不是,大夏天的怎么下雪了?!!
云层在眨眼间将晴空遮盖,雪花飘得越来越快,原本潮湿闷热的空气在一呼一吸间变得凛冽干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