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觉得不让肖趁雨去水边是保护,但现在他知道那样做是自私的,所以肖趁雨想下水他不会再拦,但他一定会盯住人,绝对不让他出现任何意外。
肖趁雨欢呼一声,跳进水里,很快和那群小孩打闹到一起,关系好得像是同龄人。
汪池站在水里看着他们,充当保护者。
玩累了,一群人都坐在岸边,小腿和脚没在水里,踢来踢去。
肖趁雨给小孩说故事,突然想起来,叫住盛灿和梁阅,说:“我真的在山上看到野猪了。”
“哇——”盛灿满眼都是羡慕,眼睛睁得老大,“真好!我还没看见过野猪呢!”
梁阅坐在盛灿旁边,没有很大反应。
汪池走过去摸了把梁阅的头,看了他肩膀上去年留下的伤疤一眼,将他叫到一旁。
去年梁二爷死在自己挖的陷阱里后,梁阅的家人就剩下奶奶了。汪池本想多照顾他一些,但很快金琇和肖趁雨的事就让他烦乱无比,他实在分不出精力了,只能隔段时间让汪鑫磊送些吃食和文具过去。
汪池问梁阅现在生活怎么样,梁阅就告诉他,平时村里的大家都很照顾他,盛灿会时不时带他回家去吃饭,玩具也会和他分享。因为村子里学生越来越少,今年周围的村小都要合并了,等到九月,他们就全要去镇上读书,盛灿家在镇上租好了房子,邀请他去一起住。
汪池听完了,放心了许多。
梁阅笑得很成熟,不太符合他这个年纪:“哥,别担心,现在没有人会打我,我觉得比以前好。”
汪池听完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在心里希望他能快些长大。
玩过水后,汪池去镇子上买鞭炮和礼花,开的是那辆已经下岗一段时间的五菱宏光。
肖趁雨也要跟着去。
去镇上就那么一条马路,还是熟悉的路,两人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了,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买完回到家,车停稳,肖趁雨想下车,发现车门被锁了。
汪池目光落在他身上,一句话没说,肖趁雨却察觉到了危险。
“宝宝,你记不记得,你之前在车里邀请过我?当时车上不算干净,我拒绝了你,但是前天我去洗过车了,内外都洗过了。”汪池将座椅往后倒,跨到后排去,又将肖趁雨抱了过去。
“我不记得了!”肖趁雨否认。
“我替你记着就够了。”汪池已经将人衣服剥了。
“会被人看见的呀……”肖趁雨躲过他的吻,很担心,“我们回家吧。”
“我会轻一点的,让外面看不出来。”汪池自动忽略后一句。
半小时后,肖趁雨的头不小心撞到车顶,咚地一声响,他咬牙切齿道:“你是骗子……太重了!”
汪池替他揉了揉,拿手垫在他的头上,力度却不减,只是故意放慢了速度:“我已经很轻了……那这样呢?这样可以吗?”
肖趁雨吸取教训,嘴巴闭得紧紧的,不再说一个字。
金琇七十大寿那天,汪池家无比热闹,来了很多亲戚和邻居。
小院已经摆上了流水席,遮阳的彩棚搭上了,红色衬得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每个人进门时都递上大红包,祝福着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金琇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坐在椅子上和老姐妹们聊着天,见到肖趁雨,向他招手,往他手里塞上一捧瓜子和花生,说饿了的话先垫垫肚子。
肖趁雨笑着收下,给金琇倒了一杯热水。
快开席的时候,院子外响起了鞭炮声,众人情绪都高涨起来。
人声鼎沸之时,没有人发现,小院里少了两个人。
汪池和肖趁雨躺在麦田的正中央,头枕在脑后,眯着眼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肖趁雨听着喜庆的鞭炮声,伸手捞了一株麦穗放到眼前看:“我的发色真的和麦穗一模一样。”
“你比麦穗更好看。”汪池伸手帮肖趁雨挡脸上的太阳。
他盯着人看了一会儿,说:“宝宝,你知道我一直想干什么事情吗?”
肖趁雨一翻身坐了起来,大骇道:“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吧?”
“可以吗?”汪池拉他躺下来,抓住他手腕按到地上。
底下的手瓷白无暇,上面覆着的大手青筋凸起,配上黝黑的泥土,很强的视觉冲击。早在肖趁雨还在不知轻重撩人的时候,汪池就已经想这么做了。
肖趁雨没有拒绝,有期待,但也担心:“会被人发现的……”
“不会的。”
没有人会发现,因为这里只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