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池往远离床的方向走了几步,本想甩开他,却没想肖趁雨直接跳到他背上,双膝夹到他的腰上,像极了那天雨夜背他的样子。
肖趁雨趴在床上的时候仔细分析过了,老虎眼睛是汪池搓掉的可能性极其大,可他没证据,又因为纹身只是贴纸而理亏。他觉得很没面子,只能靠紧紧卡着他的脖子占据微弱的上风,说道:“你把老虎眼睛抠掉,故意想看我笑话,你欺负人!”
但他和汪池的体力差距太大,汪池只稍稍一用劲,就把他甩回到床上。
肖趁雨在床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急忙要爬起来,被汪池用膝盖压住了腰腹部。
“别闹了,没觉得你丢人,下楼吃饭,我妈很快就回来了。”汪池只用了五成力就制住了他。
“不吃不吃,你自己吃。”肖趁雨躺在床上伸手去推他,抬脚就乱踢。
然后某一瞬,两人都僵了一下。
肖趁雨立刻停下,察觉他踢到汪池关键部位了,而他的手,还抵在汪池的上身,像又在摸他。
“你……”汪池从喉咙里挤出一句。
肖趁雨顺手又摸两下胸肌才抽回手,回忆着脚踢到那里时的触感,估算着体积,问:“很痛吗?”
“我踢你一脚试试?”汪池说,又问,“你又摸我做什么?”
他知道肖趁雨是无意中踢到的,没想追究,于是他将话题转移到摸他身上,想再看一次肖趁雨窘迫羞赧的样子。
但是这一次,肖趁雨只是脸红了红,随后便大言不惭地否认:“啊,我摸了吗?我又不是变态,我不可能摸的。”
又说:“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踢你那里的,我补偿你。”
汪池坐在床边缓着痛,有些好奇:“你补偿我什么?”
肖趁雨从小陪父亲出席大小饭局,见过无数商人政客,察言观色的本领可谓炉火纯青。
汪池能同意他留宿,被他摸后没将他扫地出门,被说很凶后立刻就改正,此刻被踢也没报复回来,肖趁雨就知道汪池对他的容忍度很高。
既然如此……
肖趁雨回忆刚才踢到他时的脚感,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要不,补偿你和我睡一次。”
汪池缓缓回头,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肖趁雨笑得纯真:“我说我和你睡。”
又补充:“也可以不止一次。”
汪池蹭地一下站起来,沉着脸看他:“别开这种玩笑。”
他不会是直男吧?怎么是这种反应?不应该呀?
肖趁雨仔细观察汪池的神色,没看出什么异常,他有些失落了,说道:“好嘛,以后不开玩笑了。”
汪池拽了下裤子,去衣柜里翻毛巾和干净衣服,往卫生间走。
肖趁雨看他:“不是喊我下楼吃饭吗,你怎么现在去洗澡?”
汪池没回头:“我干了一天活,出了很多汗,想先洗个澡不是很正常吗?”
好像说得有道理。
肖趁雨“哦”了一声,觉得有点饿了,便翻身下床,自己下楼吃饭去了。
下楼梯的时候,他总觉得汪池的行为有哪里不太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他还没想出来,便被桌上的饭菜香味弄得忘记去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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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小卖部
翌日,肖趁雨一睁眼,发现汪池又不见了。
要不是金琇证明,这两天确实是在忙插秧,肖趁雨都要怀疑,汪池是在故意躲着他了。
他觉得汪池并不是直男,而是他的同类。可是,如果是同类的话,面对他发出的邀请,汪池怎么会有那样抗拒的反应呢?
肖趁雨百思不得其解。
金琇年纪已近古稀,前两年汪池不在家时她还会下地干活,现在汪池回来了,她也就什么都不做了,只偶尔在家做做饭。一吃过午饭,她便又端着茶杯去活动室找她的牌友们。
她问肖趁雨要不要跟她一块儿去玩牌,肖趁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听不懂这边的方言,也不认识其他人,而且,他就算要去,也该是汪池领着他去才对吧。
他无聊地在家里晃着,从书架上随便拿了本书看,看了一会儿又把书丢开,跑去院子里给元宝丢球。
院子并不大,球随便丢一丢就会撞到墙壁弹回,于是肖趁雨想了个法子,将球高高抛起,从院墙上方扔到外面去,再让元宝奔出去把球捡回来。
又一次把球抛出院子,肖趁雨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