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言:骨灰是假的,盒子里其实是面粉……我新研究一种包法,晚饭吃饺子吧?
但再温和,也藏不住一个事实——他几乎把隋和光查了个干净。隋和光疲于应对这疯子,并不说话。
没过多久,隋朱真端来水、开始和面。
他臉上蹭了一点面粉,看起来格外滑稽,他边包饺子,边撩闲似的问隋和光:“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心上人,谈情说爱。”
“你觉得情爱是什么?男女和男子间有没有不同?”隋朱和气地说:“再不张口,我就把面团砸你脸上。”
隋和光:“情都是债,不该碰。”
“错了。”隋朱正色道:“你观念有问题。感情不是生意,称不出斤两,他们的爱再多,你不收,那也就是一团空气——空气值什么价,又怎么会是债?”
“你是我的妹妹,所有人都该爱你。”隋朱言语间全是理所当然。
隋和光:“包括你?”
“不包括。”隋朱边捏饺子,边说:“毕竟我不算人,算疯子嘛。”
跟隋朱聊天有几样优点,第一,保密性强,他人缘差、疑心重,不会外传隐私;第二,他是个思考能力正常的疯子,一个聪明的疯子,看问题的視角会很新颖,偶尔也给隋和光启发。
隋和光心平气和地跟隋朱聊着,既是安抚隋朱,也是磨砺自己。
经历换魂、□□、杀父、失恋等系列奇事之后,他对绝大多数人和事都很包容。
但在隋和光的包容中,隋朱发了又一次疯。
晚饭吃的真是饺子。
隋朱只要认定一个话题,就会緊缠不放,他问完隋和光情史,从香港舞男听到北方少爷,感叹:“没想到你情儿这么多,我都嫉妒了。”
“哑娘也比划说……她喜欢你,夸你的腿生得漂亮。”
“你给她露腿看了?”隋朱和声細语,和颜悦色,“和光,你是有多缺男人,连她也勾引?”
饺子是素馅的,里面还加了花瓣,隋和光把饺子戳开后一个都没动,晚饭只喝了一点水。
隋朱吃下饺子,掀翻桌子。
熱汤溅湿隋和光衣裙,大腿起了一片紅,但这表面的灼痛远不及体内窜起的无名燥熱,烧得脏器都仿佛蜷缩起来。
隋和光稍一想就明白了,药下在水里。他可以不吃饭,却不能不碰水。
“我从南风馆拿的,他们调教相公会用。”
隋朱再度开始揉面,他手掌团握,慢慢把皮和肉拢向中间,手法娴熟细致,一点一点把面团弄软,再用老茧去磨顶端。
隋和光不泄露分毫声音。只有一层细密的冷汗洇湿了鬓角。
隋朱手指蹭隋和光的嘴唇。“水掺多了。”
隋和光泄露出一丝冷笑,處变不惊,“那是溅上的饺子汤。”
隋朱:“饺子汤可不是白色的。”
隋和光:“所以?”
“我帮你做个完整的女人,好不好?”隋朱的手往下:“有些东西是属于男人的,会弄脏你。但是血可以洗干净……”
他目光审视隋和光,那眼神里没有情欲,只有偏執的狂热。在他心里,把隋和光中男人重塑成女人,是一项有严密步骤的实验,他必须有条不紊地執行。
隋和光神色冷漠,岿然不动,只落下嘲且怜的一眼。
他想说——把我变成你想象的女人,你就能做完整的男人了?
隋和光没有张口,但隋朱读懂一些含义。
隋朱掐住隋和光脖颈,迫使他的头颅向后仰去,一枚冰凉滑腻的玉器捣入齿关,在内里翻搅,直至黏膜泛起灼热的钝痛。
紧接着,半瓶辛辣的药液灌入喉中,隋和光呛咳不止。
隋朱取过柜中早备好的红盖头。
一片刺目的红隔开隋和光与外界,盖头随着他的动作飘起,四角坠着的流苏甩到脸上。
隋和光颈侧青筋隆起,明显是忍耐极了的模样,隋朱笑了。“乖新娘子。”
“吉时到,该洞房了…你高不高兴?”隋朱说:“我给你精挑细选了几位郎君。”
“进来。”隋和光听见隋朱漠然的吩咐,而后是地砖砸响的闷声,脚步声,粗重的呼吸,一阵浓厚的酒味飘过来——男人,而且还是好几个。
隋朱说:“军情處里有趣的男人,我都给你请来了。”
这群男人发出的声音呜咽含糊,他们嘴里应该被塞了东西。
隋朱捧住隋和光的脸,扭向门的方向:“今天是你初夜,还是温和点,一个一个来——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