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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线退圈开殡葬店后 第75节(1 / 2)

一路来到西峰区公安分局,桑柒柒站在大门口抬头看了看,发现三楼正巧有办公间的窗户开着,她一跃而上,从窗户里钻了进去。目光环视一圈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盆栽,便一脚迈出办公室大门,往隔壁走。

桑柒柒的运气说好也好,说差也差。

她随便挑的办公室里就有绿植,是一株种在白色大型花盆里的龙血树,大概是办公室的成员照顾得十分上心,龙血树的长叶片长得十分茂盛,像一顶顶绿色的假发。

想要知道这树下有没有严老爷子的魂,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花盆搬起来看看。

但办公室里有人。

是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穿着一身笔挺的制服,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模样格外认真。

桑柒柒飘到她的身后瞅了两眼,发现她在做会议报告。但奇怪的是,随着她微微俯身凑上去,女孩原本平稳的呼吸骤然屏住,握着圆珠笔的手指收紧,圆珠笔的笔尖抵在纸面上半晌不见动静,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墨点。再细看,挽起的衣袖下是鸡皮疙瘩浮了一层的小臂。

桑柒柒声音很轻但疑惑地嗯了一声,手指戳向对方的肩膀,刚一碰上就察觉到女生的身体僵硬得跟在冰窖里冻过三天一样。

疑惑转为了然,真看得见她啊?

桑柒柒发出惊叹,没想到西峰区还有这种能人异士呢。

既然能瞧见她,那桑柒柒也不必顾忌什么,扭头就回到龙血树前,一把将分量极重的花盆抱起来挪到了一旁。但花盆下方却奇怪的空空如也,桑柒柒扬了扬眉,黑雾宛若像火花一样跌落到地板上,滋啦滋啦的古怪声音之后,一张被灼烧了大半的符纸缓缓落地,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黑色的锦囊。

孟正祥那心眼子可真够多的。

拿着锦囊,将花盆移回原位,桑柒柒冲悄摸摸将目光投过来想要看她究竟在做什么的女生飞去一个飞吻,飞速跑路。

女生:“……”

紧绷的身体猝然放松,手中的笔也被扔到了一旁,她将自己砸到椅子里,抬手抹去额角的冷汗,有些崩溃地在心里怒喊——

到底是谁跟她说公安局阳气重,绝对不会有小鬼跑来作死的?

怎么她入职第一天就遇到了个胆大包天还冲她飞吻的女鬼!

桑柒柒带着锦囊回到地府,将锦囊打开抖了抖,抖出了两道看上去轻飘飘的人影。严老爷子身材清瘦,略显宽松的唐装在他身上显得松松垮垮,他似有些站不稳,嶙峋手指仓促地想要扶住周边能倚靠的物件。齐宏恺虽还有些晕晕乎乎,甚至没能从长久的黑暗突入光亮中回过神来,眼角余光瞥到老爷子摇摇欲坠的身影,便已三两步跑了过去,搀住了人。

“老爷子,齐先生。”桑柒柒主动出声。

陌生但清脆的声线出现在耳畔,两人朝着桑柒柒看去。

“你是——”

“我叫桑柒柒,严警官雇来的殡葬店老板,也是地府第一殿的员工。”桑柒柒三言两语解释了下自己的身份,又道,“二位身上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孟正祥如今也已伏法,所以我过来接二位。”

听到孟正祥已经伏法,老爷子跟齐宏恺一愣,旋即眼底溢出了泪光。

尤其是齐宏恺。

老爷子当初是摔了一跤后被孟正祥附身的,那会儿他的思绪已然不太清晰,对于孟正祥所做之事更是一概不知。但齐宏恺不同,他在睡觉的时候被孟正祥生生从身体里扯出来,那种痛到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栗的疼痛让他永生难忘。之后,面对他满是错愕与迷茫的目光,孟正祥’好心‘地告诉他:

“我杀你是因为严竞锐,你要恨就恨严竞锐。”

知道了孟正祥的打算,又看到被关在锦囊里的老爷子,齐宏恺忧心如焚,整日都在担心严竞锐跟他一般遭遇孟正祥的毒手。

想着严竞锐,想着妻子跟儿子,齐宏恺的眉心就没舒展过。

直到此刻。

脚下动了动,他上前两步,没忍住询问:“你好,桑小姐。我想问一下,老严还有我妻子跟儿子,他们现在还好吗?”

老爷子虽未说话,但眼里的期待与齐宏恺如出一辙。

桑柒柒冲他们笑了笑,安抚道:“放心吧,他们都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齐宏恺抹了抹眼角,喜极而泣。老爷子的情绪更内敛些,虽眼眶也有点红,但还能笑着拍一拍齐宏恺的肩膀,感叹道,“是好事啊。”

“老爷子,您的阳寿到点了,眼下只能暂住地府排队等投胎。不过齐先生这边,倒是还有救一救的机会。”桑柒柒看向齐宏恺,说,“你的身体保存得挺完整的,本来阳寿也没到期,强行让你的魂魄回归应该也不是问题,但可能活不了太久。”

桑柒柒说了那么长一句话,可齐宏恺只听到’魂魄回归‘这四个字,他的思绪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只呐呐问:“您是说,您是说我还有机会回去?回去见我妻子儿子还有老严他们?”

“对。”

“好,好,好。”老爷子连道了三声好,苍老的脸上浮起笑容,“那就赶紧回去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思雅估摸着也受委屈了。”

齐宏恺想到妻子,哽咽着直点头。

“那成,老爷子,我先让人过来带您去您在地府的房子。”那房子是老爷子葬礼的时候,严竞锐从她的殡葬一条龙里定下烧过来的,这会儿正跟李老太太的别墅肩并肩呢。

让鬼差把老爷子带走,桑柒柒便带着齐宏恺去了严家。

严家小洋楼还是那副危房的调调,桑柒柒没好意思多看,一路朝着二楼去。

客卧内。

齐宏恺的身体正躺在床上,他紧紧闭着眼睛,唇色很白,看着毫无生气。他的妻子李思雅攥着儿子的手坐在床边,沉默地望着丈夫,有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低声道:“这种神神鬼鬼的事我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也从来没想过会降临到你的身上,老齐,你一定要撑住啊,儿子还想跟你再去一趟游乐园,你说了要带他坐过山车的。”

十来岁的小少年像是在一夜之间成长,抿着嘴唇,死死忍着没敢哭。

但出口的嗓音却还是带着明显的哭腔和哽咽:“爸爸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乖乖去外公外婆家,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保证,我真的一定会听话的。”

李思雅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安抚:“这不是你的错,是有坏人在做坏事。”

“你妈妈说得对。”沙哑的嗓音从床头传来,原先还紧闭着双眼的男人在母子俩对视时睁开了眼眸,眼底溢出温柔,“要怪就怪坏人太坏。不过你说下次会乖乖去外公外婆家,我可听到了,你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李思雅跟儿子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只顾着呆愣愣地盯着齐宏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