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宜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于是很善解人意地满足他了:“光用在欺负别人上了。”
“不是说感激?就是这样的诚意么。”
话说到这了,温书宜瞬间失去控诉的底气:“邵老师,您耍赖也是有一套的。”
“嗯?”
温书宜及时改口:“邵老师,所以能不能再给我一次请您吃饭的机会?”
邵岑说:“什么时候?”
温书宜仔细想了想:“明天有约了,后天跟希语提前安排好了,大后天可能有工作上的事情。”
“还挺日理万机。”
“看来下次要提前预约。”
温书宜被这话噎了下,心想,这算是抽空约见大老板吧,莫名有种小职员翻身做主人,骑到头上的感觉,她被自己这个想法有些逗笑。
邵岑瞥着这姑娘唇角很轻抿了下唇角,没忍住微翘的那点弧度,白皙侧脸也泛起了清浅的笑意。
这小姑娘的心情比晴雨表多变,刚刚还是多云的撒娇埋怨,这会就是开心偷笑。
温书宜意识被抓包偷笑,觉得自己这样好好说话着就开始笑,还挺傻的。
她轻拢了下垂落脸侧的发丝到耳后:“那大大后天呢?可以吗?”
邵岑说:“集团有晚会。”
好像是有回事,温书宜想起来了,翻看着备忘录和日历:“那就错开这天。”
“不争取一下么。”
温书宜听到这句话,还有些困惑,心想这个好像也不是她可以争取的吧。
“当晚集团的全体员工都需要大老板,这种时间,我多不方便占用你的时间啊。”
温书宜微揉了下指尖,这是她下意识的习惯动作,抬了抬眼,撞进一双漆黑眼眸,眸光颇为几分意味不明。
突然反应过来,她是不是脑子不清醒了?到底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等下。”
温书宜赶在邵岑开口前,及时叫停。
不然他觉得男人又会以逗她、看她的反应为乐,说出什么让她难为情的话来。
邵岑这么些年,还是头次有谁能这么当面不留情地打断他。
温书宜也意识到自己的欲盖弥彰,揉了揉鼻尖,轻声说:“那就周末,决定了,不改变了。”
邵岑说:“强买强卖么。”
温书宜唇角微微翘起,像是对弧度弯弯的小月牙。
“对于邵老师这种坏人,就要快狠准,不给一点反应的空间。”
邵岑唇角弧度极淡地微勾。
没说什么,驶动了车。
车窗外是笔直的国槐树大道,在黄昏的霞光里映着,这条路走过了好些次,已经很熟悉了。
“怎么了?”
身旁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温书宜稍稍收回了目光,她发现这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还挺敏锐。”邵岑指腹漫不经心轻叩了下方向盘,“担心我把你卖了么。”
温书宜说:“才没有,你也不缺这些。”
万恶资本主义的金主爸爸随手撒撒,就够她大半辈子赚的了。
车又走了会,温书宜看邵岑也没要说的打算,心里忍不住猜测,是有事要顺路去办吗?还是单纯就是转了条道回家?
过了二十分钟,温书宜回复完了群里的工作消息。
车在街道边停靠。
邵岑说:“下车,第二家店。”
温书宜轻“嗯”了声,解开身上安全带,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却发现男人压根没有下车的意思。
“你是在这等我吗?”
邵岑瞥她:“怎么?需要家属陪同么。”
这话说得她像不能自理的小朋友,还是那种需要家长陪同的。
温书宜说:“那我自己去。”
邵岑说:“嗯。”
更怪了,温书宜心想还好不可能从邵岑眼里看出慈爱的情绪,不然这对话太像个老父亲鼓励家里小朋友独立后的欣慰。
温书宜打住越想越奇怪的脑回路,很轻地看了看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游刃有余、八风不动的,甚至还漫不经心地瞥了她眼,反正特别从容、坦然。
“真怕了?”
“现在求家属陪同还来得及。”
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