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起来她昨晚,是怎么在大晚上打电话给全姨,嘟囔着让邵岑做她排骨粥,还要是很香很甜的那种。
她到底是怎么做出这种事,又说出来这种话,理不直气也壮,完全是仗醉之名,行无理之为。
酒真是很害人的东西。
她以后得戒酒。
“记起来了。”
温书宜对上全姨的目光,只能干巴巴地说,“阿岑做的粥,真的很好喝。”
邵岑的厨艺比她想象中要好太多了,而且应该是有特意关照她的口味,排骨软糯不腻,入口即化,又香又甜的。
“哎呦,时候不早,我该插花去了。”
全姨当完大清早引出话题的功臣,乐呵呵地功成名退,把独处的时间留给小夫妻。
餐桌旁只剩下他们两人,很安静。
调羹不时碰到白瓷碗的声响,很清脆,在清晨光雾里时隐时现。
温书宜迟迟没有开口,是因为她在刚刚的沉默中,不幸想起关于昨晚除了要喝排骨粥的种种“酒后劣迹”。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发了“谢谢老公”的消息;拿邵岑跟男模们比较,并发表了一堆重度颜控的鉴赏言论;对他小臂的肌肉线条不老实地戳戳点点,摸着不放。
其中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实打实的胆大包天、罪无可恕。
温书宜低头,装作很忙地吃早餐,连头不敢抬了。
完全半是羞赧,半是尴尬。
邵岑看这姑娘兀自低头喝粥,白皙的薄面皮,一点
点染上晚霞似的红晕,就连耳朵和脖颈都不能幸免于难。
脑袋也越垂越低,昨晚作乱的恃醉撒娇没了,心虚劲儿止不住往外冒,压根不敢抬头,瞧着是想起了昨晚的那些事。
过了会。
指背不紧不慢地叩了下桌面。
那颗垂着不能再底的脑袋,很轻幅度地微动了动。
邵岑瞧着几分兴致:“喝粥而已,犯不着把头当花,栽进碗里。”
“……?”
温书宜第一反应是不解,紧接着,才注意到自己快栽进碗里的头。
把低垂的脑袋,说成是栽花,她有些不合时宜地被逗笑。
“昨晚……”
该面对的总是逃不掉的,温书宜缓缓抬了抬眼:“真的抱歉,不好意思啊。”
邵岑松下随意挽起的衬衫袖口,修长指骨握着鲸尾,慢条斯理地戴起一对袖扣。
“不好意思么。”
“哪件事?”
男人语调不急不缓,像是不甚在意,听到耳中却颇为的意味不明。
温书宜完全被这简单的一个问题问倒,昨晚做过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实打实的胆大包天。
“需要我替太太复习一遍么。”
“……不用!”
温书宜语气有些急地叫停,只是太过心虚,声调弱弱的,反而没什么气势。
光是在脑海里回想一遍,就已经很让人害怕了,更别提再让当事人重复一遍。
想想就窒息。
好在邵岑并没有很坚持,瞧着对这个话题也是一时兴致,这让温书宜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
可就在十几秒后,温书宜才意识到自己单纯地太早安心。
邵岑戴好一对袖口,折射着冷光,跟价值不菲的腕表相得益彰。
“倒也犯不着抱歉。”
邵岑起身,口吻几分意味深长:“毕竟太太昨晚夸得努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
身后传来男人走开的脚步声,温书宜独自被留着坐在餐桌边,垂着头,双手撑住脸颊,想起那些大胆的言论,脸就热,很烫。
又被他逗了。
接下来几天,温书宜就上班工作,下班老实待着,安安静静的,就连仅有的一次晚上同事聚餐,也是滴酒不沾。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她自然也不能同样犯一次错误。
问就是最近感冒,吃了头孢来的。
一直到周五,温书宜已经把做蛋糕的道具们成功转移到了康希语的房子里。
就等着她周六大早找个借口,出去把蛋糕做好完,再悄悄带回来,放进冰箱里。
周五晚,温书宜在康希语家过的,大早天还没亮,就开始勤勤恳恳地做起蛋糕。
康希语醒来,身上还穿着睡裙,迷迷瞪瞪地到中岛台找水喝。
看到人影的瞬间,困劲直接被吓醒,待她定睛看了看,不是小偷,也不是女鬼,是她那个向来乖乖巧巧的发小。
康希语无奈了:“祖宗,你大清早不睡,就为着做这个蛋糕啊。”
温书宜说:“我跟他约了今天,万一等会没空做怎么办。”
ahref=”<ahref="t/zuozhe/p27.html"target="_blank">t/zuozhe/p27.html</a>”title=”一枚柚”target=”_blank”>一枚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