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冰冰凉凉,偶尔闪一下的手链拿出来:“你在花里放了多少?”
说到这个,谢攻玉有些不好意思。
他非常无辜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解释道:“单支的花支撑力不足,所以才没挂。”
所以才没挂?
林姝荑翻译了一下,那就是整束的花上面都放了饰品……
她又蹲下拿起另一个。
项链、戒指、耳环……甚至还有镶满钻的发饰。
林姝荑再三确认,自己确实只有两只手一个脖子和一个脑袋。
她站在客厅的“花海”,侧过头去看两手满满的男人。
谢攻玉一直在看她,所以很快两个人的视线便碰上了,他问:“怎么了?累了吗?要不等明天再拆,或者明天让别人理好再来看。”
他陪在她身边,看她拆他准备的礼物,虽然很满足,但他都记不清放了多少了,再这么继续下去,不知道又要折腾到几点。
“好。”林姝荑垂眼。
正好他们现在站的地方旁边有一个矮柜,谢攻玉把上面的花拿下来放在另一层花上面,他把手上的东西放上去。
“我抱你过去?”谢攻玉没有占她便宜的心思,只是花太多,他当时忘记要空出一条道了。
他穿着着长裤,林姝荑却只穿着睡裙。
尽管他已万分小心,尽可能为她清理前行路上的花,可摆的花枝太过繁密,仍有几枝冷不丁地从她小腿上划过。
林姝荑伸出手,昨天他也是这么把她抱走的。
终于走到里面的空地,林姝荑说:“好了,把我放下来。”
谢攻玉听话地把她稳稳放在地上。
林姝荑打开主卧的门,发现他贴得很近,跟在她身后,好像是想进去。
她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次卧收拾好了,你去那里睡。”
谢攻玉的手放在她的腰间,两个人的距离为0,他用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林姝荑觉得有些痒,也有些腿软。
“刚求婚成功,就把我赶走?”他故作可怜,声音听起来也委屈巴巴的。
林姝荑不吭声。
见她不为所动,谢攻玉收回了可怜的样子,开始耍无赖,抱着她,也不让她进主卧:“我不想和你分开,要么让我进去,要么和我一起去次卧。”
林姝荑看他一眼,抬起手,要把戒指摘下来。
谢攻玉立刻松开她,又把戒指推了进去,他秒懂她的想法,开始絮絮叨叨地小声抱怨她:“好好好,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嘛,干嘛摘戒指,摘了戒指,我也不接受退货……你都答应我了,不能再改口拒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知不知道?”
林姝荑:“我不是君子。”
“你是。”谢攻玉给她戴好戒指,“你就是。”
他推了推她:“你进去睡吧,我帮你关灯。”
虽然她根本不需要他关灯。
林姝荑看他真的老老实实站在门口,便准备睡觉,她说:“晚安。”
谢攻玉舌尖滑过小虎牙,他跑进来,亲了她一下:“晚安。”
然后就快速地跑走了。
当然,走之前,他还记得关灯关门。
林姝荑本来还以为他有什么其它歪心思,现在她自己一个人被黑暗包裹,还愣了愣神。
记忆开始如回马灯般地闪现在她面前,她难以平静。
泡在蜜罐里的心,变得丰盈滋润,但更多的是无措,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应他。
林太太教导她的那些哄人方式,统统被谢攻玉抢先做过了,她再去做,总觉得奇怪。
当然,她也很难按照林太太教的去做,那些话和行为……她做出来就呈现出另一种感觉。
所以大多数时候,她的回应和反应都是沉默平静的。
有时候林姝荑觉得,还不如就让谢攻玉气气她呢,最起码她不需要思考,就自然而然地知道该怎么去做表情。
……
林姝荑还在闭着眼胡思乱想,她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她突然听到门把手缓缓拧动的声音,其实这声音很轻,但周围太安静了。
她向门口望去。
谢攻玉弯着身子,抱着枕头,鬼鬼祟祟地关门,显然是想半夜偷偷爬上她的床。
因为他把门关上,整个房间都重新陷入黑暗中,他自己也看不清,一只手抱着枕头,一只手到处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