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沈华山一直借着媒体营销爱妻人设,不管什么节,都高调和妻子过。
人人都知沈太太婚姻幸福,孕有一子,却无人知晓,沈太太这个头衔下不知换了多少人,连儿子都被顶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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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狗血的豪门斗争很精彩,两人听着却十分悲凉。
迟叙从来没说过。
唯一向他们透露的便是早年没了母亲和妹妹。世上有那么多人有着悲惨的童年,当初他们只当迟叙是其中之一。
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喻乐知心情很复杂,复杂到无法用言语诉说,忽然,她被陈子豪扯住袖子。
“知知,阿叙母亲和妹妹是被小三害死的。”
陈子豪嗓音发哑:“小三则是死在两年前,我们高考前一天晚上。”
第100章
喻乐知心猛地一沉,转头望向他,眼中满是震惊与错愕。
“什么意思?”
看着喻乐知不可置信的表情,陈子豪喉咙一梗,眼眶泛酸,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不该这样想,可是,我只能这样猜测。”
不然,他想不通迟叙为什么会自杀。
明明高考那一天还在拍着他肩膀,笑着对他说“加油,等你好消息”的人,怎么会割腕自杀呢。
怎么会一夜就没了.......
冬夜的风像刀子般刮过,路灯在寒雾中晕出惨白的光。他们站在观景台的栏杆边,呵出的白气瞬间被风吹散。
喻乐知只觉得心口发闷,思绪像团乱麻,越理越缠,越扯越紧。
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低头看着黑乎乎的江面,半天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
陈子豪深深呼了口气道:“我从小就挺受宠的,我爸妈都宠着我,所以我性格挺叛逆的,活的像个小皇帝。”
他转头,“直到我爸第一次打我,我离家出走了,用身上仅有的现金和迟叙一块租了间房。我们谁也不认识谁,租了半个月,没说过一句话。”
“有段时间我没钱吃饭,性格也傲,宁愿忍着,也不愿向我爸低头,是迟叙半夜塞给我两百块钱,让我去吃饭,不然饿死了他嫌晦气。”
思念过去,陈子豪笑了,“那会儿我就想这兄弟人还挺好。”虽然嘴是毒了点。
喻乐知扭头看他。
陈子豪仰望着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么好,我怎么会放过他父亲呢?”
“这场家庭悲剧的源头,难道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伪君子吗?”
喻乐知问:“你想怎么做?”
“诶,你是不是忘了我家是干嘛的?”
陈子豪摸了摸喻乐知的脑袋:“公主,我家也有权啊。”
沈华山这个秘密,就像是给自己埋了枚定时炸弹。如今,遥控器落到了他手里,什么时候引爆,全凭他心情。
..........
“沈斯行,别在编了,你不累吗?”
温馨十足的屋子里是长久的沉默。
好半天,沈斯行扯了扯唇,抬头:“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不需要知道。”喻乐知简单明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母亲是不是迟叙杀的,以及迟叙自杀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三楼。”
“知知,我凭什么告诉你呢?”
沈斯行笑得温柔:“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喻乐知最讨厌沈斯行这一点。
不管发生什么,仿佛天塌了,他都能笑盈盈地问你,怎么样,怎么了,还好吗?
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能再演演。
“包庇小三杀正宫,赶走亲生儿子,害死女儿,表面爱妻实则出轨无数。”
喻乐知微微拧眉头,“这要是被曝光.....你说你这独生子,豪门大少爷的位置还能坐的稳吗?”
“没准儿你家明天股票真的会跌哦。”
这一刻,沈斯行的面具碎了。
他上前,五指狠狠攥紧喻乐知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这些事...你从哪挖出来的?嗯?”
“松手。”
喻乐知反揪住沈斯行的衣领,嘴角扯着抹笑,语气带着讽:
“这就慌了吗?说到底,你还是怕了,怕自己豪门大少爷的位置没了!但你怕不是忘了,你是个仿品。”
“假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真的。”
这话触及到逆鳞,沈斯行眼底蕴着怒气,指节发白,往日的温柔不复存在:“你再说一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