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呗。”他弯唇,上身直起,贴近她几分说:“公主亲亲我。”
“不亲,你在吃糖。”
喻乐知摇头,双手推着他肩,往后撤一点,争取离人远点。
毕竟这个姿势多多少少是有点危险成分在的。
晏曜没让她得逞,箍在她腰上的手往上移,摁着姑娘背,又给摁了回来。
挺猝不及防的。
这次距离更近,喻乐知一抬眼就是他的下巴。
“怎么办,可我想亲你。”
晏曜垂眸,语调懒懒的,“让男朋友亲口呗,乖乖。”
称呼换了,喻乐知一时有点怔。
晏曜也没给她反应时间,话落,拿开棒棒糖,低头就亲上来。
唇齿勾缠,极其温柔。
喻乐知睫毛颤了颤,脑海里只剩下这糖是橘子味的。
和当初她塞给他的是一样的。
屋里只开着盏壁灯,是恰到好处的昏黄。
不过一分钟,两人分开。
晏曜下巴懒洋洋地搁在她肩膀上,右手同时把姑娘摁进自己的肩窝。
彼此就这样安静的抱了会儿,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背,低声,“知道这首音乐是什么吗?”
指的是房间里从未停止过的音乐声。
喻乐知从一开始的靠着,改为趴在晏曜肩头,闻声,随口应,“riverflowsinyou。”
这首钢琴曲,喻乐知再熟悉不过了。
是她小时候常听,长大常弹的一首。
“嗯。”他说:“这就是你弹的,宝贝。”
“?”
喻乐知有点惊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你在逗我吗?”
晏曜瞧着她反应,不由得的扯唇笑一声,“你刚搬来那会儿,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你弹琴,每次都必须弹这首。”
…………
晏曜比喻乐知要住进来早,大概早五到六个月,那会儿他步入高三,不愿意跟他爸妈住,自己就选了一个离家远的房子住。
因为这事,他妈徐婉莹天天念叨他。
高考完,晏曜没跟着林憬文一群人出去嗨玩,那些他几乎在国外都快玩腻了,觉得没意思。
自个就每天呆在家里,时而听着鼓点节奏非常强的音乐睡着觉,时而又喜欢自己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时而又喜欢日夜颠倒。
总之,尽挑一些没干过的事做。
就在晏曜快要腻了这些无聊的日子时,喻乐知出现了。
那天晏曜其实挺烦,大半夜莫名其妙被他妈打电话过来训了一顿,自己刚好又在日夜颠倒。
就是想叫别人出去喝酒,却发现别人都要睡觉的那种烦躁。
他一个人神色极其不耐烦的,点着一支烟,靠坐在床头。
正要抽时,隔壁冷不丁的响起钢琴声,打断了他。
隔壁来活人了?
那是晏曜的第一想法。
渐起的钢琴声,时而快,时而慢,给晏曜的感觉就是像发泄。
弹完一遍,又一遍。
那天他跟抽风似的,罕见的听了一晚上。
从那过后,每天晚上,半夜一两点的时候,隔壁总会响起钢琴声。
有时会不准时。
但晏曜像是找到了乐趣,不管喻乐知啥时候弹,他总会一动不动的坐着听。
这场盛大的演出,只有一人弹,一人听。
时间久了,晏曜也算是能摸清隔壁姑娘弹琴的顺序。
这首《riverflowsinyou》是第一首,也是最后一首。
同样是她弹的最多的,也是他为数不多喜欢的。
所以晏曜给录了下来,后面又找人提取纯音乐,一直存在手机里。
他录完那天,喻乐知就再也没弹了。
夜里忽然的安静,晏曜反倒不怎么习惯。
恍如大梦一场,又仿佛琴声从未出现过。
毕竟深更半夜弹琴,想想确实有点惊悚。
所以在某天晚上,晏曜忍不住,去了阳台,想从阳台看眼隔壁,到底有没有住人。
意料之中,有人在。
是个姑娘,侧颜看着就很漂亮。
但又挺意料之外的,人没在屋里,倒是一直都在阳台的吊椅上坐着。
第一眼过去,晏曜就猜这姑娘心里指定有事。
背影是掩不住的孤寂悲伤。
喻乐知的出现,仿佛是在晏曜本就不怎么精彩的生活里倏然添了抹异色。
吸引着他去探寻,去了解,去掌握。
其实现在回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大抵就是一见钟情罢了。
眼缘这个东西,一直都很奇怪。
像上一世约定,又像这世的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