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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十九世纪贵妇生活 第1节(2 / 2)

因此,贝内特太太在伤心和生气之后赌咒发誓再也不提海瑟尔这个人。在五个女儿接连出生之后,贝内特太太的心思也完全被养育女儿们和把她们嫁出去占满,完全没有心思再想这个异国他乡的妹妹了。

所以在十几年后乍一听闻妹妹的消息,还得知这个本以为当上贵妇忘记穷亲戚的妹妹经历了这样颠沛流离的逃亡,甚至还成了寡妇,贝内特太太一时被这个重大的消息冲昏了头脑。

不过显然,对一起长大的妹妹的怜惜和一点点优越感还是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年代久远的愤恨,时间证明,当初被公认更聪明的妹妹并没有自己的好运。

在晚餐餐桌上,贝内特太太郑重的宣布,她要写信邀请海瑟尔来朗伯恩住一段时间,她要亲自安慰可怜的妹妹,并尝试为她物色新的结婚对象。

贝内特太太深思熟虑后表示:“海瑟尔比简还要大上十岁,她不会和你们抢内瑟菲尔德的年轻单身汉的,我只希望她晚年仍有个可以互相陪伴的人。”

贝内特先生也表示了同意,毕竟加德纳先生已经明确表示这个小姨妹未来会回到伦敦,不需要他来负担生活费。而且他对海瑟尔劳伦斯的印象显然并不差,即使只是在刚结婚几年内与她有过短暂的交际,贝内特先生始终认为她比她的姐姐更精明、更擅长经营人脉。

“不然她也不会成功抓住机会嫁给伯爵,而她的姐姐只嫁给了乡绅。”贝内特先生悄悄和二女儿说:“不过小莉齐值得任何好男人的追求,因为你比这些傻姑娘们都有智慧。”

“哦,爸爸,谢谢你。”伊丽莎白对贝内特先生眨眨眼,跑去追上回房间的姐姐,她们今晚的聊天主题必将是这位神秘的海瑟尔姨妈,她们要点上蜡烛仔细探讨推测这位姨妈的经历和性情,并开始期待她的到来。

基蒂和莉迪亚也手拉着手缠着贝内特太太继续追问。而玛丽想了想,找了一本法国艺术相关的厚厚的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内瑟菲尔德的新主人和远道而来的姨妈会对五姐妹的人生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还未可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存在已经开始给平淡的乡村生活带来新的乐子。

深夜的钟声敲响,伦敦格雷斯丘奇街的加德纳家也终于恢复往日的宁静。

海瑟尔劳伦斯在侍女蕾娜的帮助下换下待客的繁复长裙,将低调又不失精致的首饰一股脑仍在梳妆台上。

海瑟尔迫不及待催促到:“蕾娜,今天忙了一天了,赶快去洗漱睡觉,这里明天再收拾。我困的快睡着了,晚安。”

蕾娜无奈的看了一眼迅速爬上床装睡的主人,又看了眼将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塞的满满当当的礼服、帽子、配饰以及各种精美玻璃瓶,暗下决心明天必须要全部整理一

遍。从法国到英国这一路的颠沛似乎将曾经那精致到头发丝的精明贵妇变成了不拘小节的轻快少女,那张往日掩盖在浓厚妆容下的美丽脸庞也焕发出新的生机。

听见轻柔的关门声后,海瑟尔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光着脚摸索着站到窗户旁边,打开了厚重的丝绒窗帘。

窗外是十九世纪初的伦敦,零星几盏煤气路灯为夜幕下的格雷斯丘奇街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即使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两周,这样的景象还是让海瑟尔感到新奇和喜悦。

没错,那是因为两个星期前,海瑟还是二十一世纪东方大国某个中流大学植物保护专业的毕业生。经济下行周期,植物学这种冷门学科如果不继续深造很难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

在凌晨三点海投完第200封简历的时候,海瑟眼前一黑,再睁眼就变成了十九世纪的伯爵遗孀,海瑟尔劳伦斯。

“灵活就业”的大学毕业生海瑟睁眼的时候,马车正好驶入英国伦敦地界,真正的海瑟尔在突如其来的惊惶和多日的奔波中不堪重负,在看到家乡放松下来的那一刻永远的陷入了沉睡。

海瑟尔加德纳在十八岁的时候凭借出众的美貌、绝佳的情商和善于钻研的头脑成功实现自己的梦想,和当时来伦敦游历的法兰西伯爵约翰劳伦斯喜结良缘。

劳伦斯伯爵并非什么身居要职的重要人物,也没有特殊的人格魅力,并且在婚后不久很快重新沉迷于自己的爱好,将伯爵夫人抛之脑后。

但好在劳伦斯伯爵非常有钱,而且并不热衷于管钱。

他热爱花钱,时常花费时间和金钱搜集各种奇珍异宝摆在书房里把玩,比如海外探险家带回来的植物种子、精美的古董摆件、价值连城的珠宝。他常年埋头在书房里,海瑟尔几乎从来没有搞清楚他到底买了多少东西。

直到这个闲散伯爵某天心血来潮拜访老友,在时局动荡下某一场短暂的街头暴乱中横死,这间在劳伦斯家族历代继承人手上不断积累财富的书房才被彻底打开。

十二年前从英国嫁过来的商户女匆忙的打包好所有的藏品,在劳伦斯老宅和那些法国境内的土地被瓜分收回的截止日期前,带着最后的仆从还有不为人知的巨额财富心惊胆战的踏上了回家路。

第2章初到伦敦2

蕾娜拉开厚重的窗帘布,清晨的阳光夹杂着新鲜的空气涌入房间。

十九世纪初,工业革命虽然已经如火如荼,但伦敦尚未变成本世纪中叶以后那种雾霭沉沉、不见天日的样子。

詹森太太正在为海瑟尔梳理头发。她把海瑟尔棕红色的波浪长发梳顺,浓密的头发在晨光的照耀下仿佛流动的金棕色河流,它们被麻利的盘在脑后变成花苞状,露出女郎精致的下颚线。

詹森太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法国妇女,她看起来严厉朴素,却精通所有时下流行的穿搭和妆造,对珠宝配饰也深有研究。

她是劳伦斯家的管家詹森先生的太太,他们没有孩子,把守护劳伦斯家族当作终生理想。因此即使事实上劳伦斯家已经不复存在,在法国的不动产和土地被上流社会的掌权人以及民间运动领袖瓜分殆尽,詹森夫妇还是忠心耿耿的护送海瑟尔一路奔波回国。

原主的记忆海瑟现在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部分,但是可以看出来面冷心热的詹森太太在过去的十二年中已经和原主建立了不错的感情。

所以刚穿来那周,在高烧的虚弱中,海瑟偶尔会觉得詹森太太那双深邃清醒的眼睛已经洞察了一切。

即使死过一次后海瑟的性格已经不再像大学时期那样孤独安静,在决心要轻松快乐的好好活下去后也逐渐有了年轻姑娘本该有的样子。

但是显然,初来乍到的普通年轻人很难伪装成那个当了十二年伯爵夫人,自信成熟、善于交际的贵妇。

海瑟在渡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就将被拆穿的担忧放在一边了,毕竟遭遇大变性格变化这个理由能糊弄住大多数人,而可能察觉到不同的詹森太太也对海瑟尔一如既往的忠诚用心,甚至在海瑟尔惊恐的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沉默的将她搂进怀里直至平静下来。

“夫人看起来脸色很不错,配上这对个头适中的玛瑙耳坠比整条街的太太小姐都耀眼。”詹森太太一丝不苟的表情总能让被她夸赞的人由衷的开心。

海瑟尔也不由微笑起来:“亲爱的珍妮,你总是这样偏心我。”

看着镜子里充满生机的美丽脸庞,海瑟尔心里仿佛有个八音盒小人在跳舞。也许是自己看自己越看越满意,海瑟尔觉得镜子里的这张脸放现代也能演个电影当个英伦玫瑰。

这时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跑步声,一个穿着花边长裙的七岁小姑娘冲进来。

“海瑟尔姨妈,你睡的好吗,快下来,有寄给你的信!”

“早安,小莉莉。”海瑟尔把肉嘟嘟的小女孩抱进怀里,和她一起下楼吃早餐。莉莉是加德纳夫妇的小女儿,她天性有些害羞但是非常喜欢这个新姨妈,总能克服羞涩紧跟在海瑟尔后面。

海瑟尔把莉莉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加德纳太太正好拿着信回到餐桌,女仆也开始有条不紊的摆放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