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无法言明,只生硬重复:“总之不可。”
齐雪满腔期盼被冷水浇编,委屈与不解奔涌在心,干脆不理薛意了。
无论薛意后来如何温言软语地哄她,她都扭过头不理不睬。夜里薛意为她端去热茶,她一阵火起,竟一把抓过茶杯,狠狠掼在地上。瓷片四溅,如同她支离破碎的愿望与心情。
薛意看着一地狼藉,沉默半晌,终是无声地收拾干净,未再发一言。
次日清晨,薛意独自骑马去了县城。晌午时分,
祝文渊允诺的紫檀木书桌果真送至。那书桌木质坚厚,色泽是帝王般神秘庄重的黑中泛紫,在日光下泛着幽润的光泽。桌面光滑如镜,隐隐透出沁人心脾的香气。齐雪爱不释手,细细擦拭,心绪却仍因昨日的争吵而低落。
直至落日余晖,薛意才风尘仆仆地归来。他走到仍在生闷气的齐雪身旁,缓声道:“我在临安县主街附近的青松学堂旁,定下了一处地皮。”
齐雪擦拭书桌的手一顿,终于肯抬眼看他。
薛意继续道:“只是那处原有一栋旧楼,需待其拆除,我们方能自建新居。”
他叹了口气,面露无奈,谎称,“昨日并非不愿,实是家中余钱不足。我夜里细细盘算,又去皮草店预支了八十两银子,才勉强够数。往后大半年,都需多打些兽皮还债了。”
他这番说辞几乎瞒过本就想忘却那一切的自己。
齐雪信以为真,脸上便云开雾散,笑了起来,嗔怪:“好夫君,你怎么不早说!我要和你一起努力,早日还清房贷!”
房贷?薛意大概猜出意思,见她重展笑颜,才觉得心中那块石头落地。
齐雪说着,脸上洋溢着心愿成真的喜悦,转身便想往厨房去:“你辛苦了一天,今晚我来下厨,好好犒劳你!”
话音未落,手腕却被人轻轻攥住。
薛意稍一用力,便将她带了回来,顺势将她身子转了过去。不等她反应过来,双手已被他反剪在背后,虽未用强力,却让她动弹不得。
他自身后贴近,将她轻轻压在了那崭新的、泛着幽光的书桌角上。
微凉的木质触感透过薄薄的秋衣传来,与他胸膛传来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不急……”他低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一丝慵懒与霸道的意味,“饭,稍后再做也不迟。”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和颈侧,齐雪禁不住一阵细密的战栗,脸瞬间烧了起来,心跳如鼓,方才关于梦中情宅的种种构想,顷刻间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搅得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