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落魄那天,施意终于漏出了她的真面目,曾经萦绕在耳畔的甜言蜜语瞬间变成了一句句刺耳的贬低谩骂。
他从未想过,无能、白痴、废物……这样的词汇会落在自己身上,还是出自自己最爱的女人之口。这巨大的落差对待,像根毒刺扎在心头,成了他这辈子都洗不掉的耻辱。
殷岂将一段监控视频给他看,干净的阁楼里铁链缩着一个状似疯癫,骂骂咧咧的女人,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施意。
“你居然囚禁了她?她可是你妈!“周成山高声怒喝道。
“我不过是让她回了最初的地方,那个她最厌恶、却藏着我所有痛苦的地方罢了!”殷岂眼睛微眯,眼底翻涌着扭曲的快意:“而且她每天好吃好喝的,我可没虐待她。”
他看向周成山一副乐于助人的样子:“怎么样,心疼吗害怕吗?想去陪她吗?我可以成全你,让你们生生世世再也不分开。”
一声冷哼从周成山喉咙里滚出,淬着刺骨的恶意:“那种朝三暮四、贪财好色,被人睡烂了的贱女人,谁会真的在意?就算你现在杀了她,我也只会拍手叫好!想拿她威胁我?你做梦!”
“你真不愧是她的种,她千人骑万人睡,你就是个男婊子,喜欢被男人插的臭婊子!”
周成山骂完又使劲摇了摇头:“不!你比她还恶心,你明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还勾引他做出那种事,让我断子绝孙,殷岂你才是最狠的,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们母子,令人作呕我草你妈!”
“□□妈?”殷岂忍不住笑道:“施意没让你碰过她吧?知道为什么吗?”
周成山抬着头眼里迸发出一丝希冀。他也搞不懂他把一切都给了施意为什么她就是不让自己碰,她宁愿让外面那些脑满肥肠油腻到秃顶的老头睡都不肯让自己碰一下。
“因为她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钱,不巧的是你是她交往对象里钱最少的。”
“可我是真心对她的,我是爱她的呀!”周成山嘶吼着。
“切!”殷岂冷嗤一声:“你和施意是一样的人,孙姨难道不是真心对你的吗?你和施意一样打心眼里看不起她,孙姨爱你,你把她当免费保姆,你爱施意她把你当消遣玩具,天道轮回,这就是报应!”
他狠狠地踢了周成山一脚:“你本应该拥有这世上最幸福的家,可你太自视甚高了,总觉得自己配得上更好的,可你扪心自问,你配吗?得不到更好的,又不珍惜眼前的,活该你落到如此下场!”
情绪愈发激动的他,竟忘了腿上的剧痛,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着要爬起来,眼神里满是要挟的狠劲:“你一个明星,最在乎的不就是名声?囚禁虐待亲生母亲,还聚众打我……只要我把这些曝光,再把周允那个贱种是你姘头的消息放出去,到时候所有人都会骂你们是变态,用唾沫星子淹死你们!怎样?怕了吧!”
他喘着粗气,语气越发嚣张:“你以为我只是一个人?我告诉你,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的同伴立马就会把你们那些肮脏的事情抖出去,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活……”
“聒噪。”殷岂站起身,一步步朝周成山走去。油桶里的火苗映在他脸上,一半是火光的暖,一半是阴影的冷。
他抬脚,狠狠踩在周成山完好的右腿上,听到骨头“咔嚓”一声脆响时,周成山的惨叫瞬间划破了夜空。
“啊——我的腿!殷岂!畜生!我操你妈的殷岂!你居然还敢伤我!啊——”
周成山疼得在地上打滚,额头的冷汗混着灰尘往下流,嘴角甚至在剧烈的疼痛下被他咬的渗出了血。
他嚎了半天,痛意稍微减弱一些的时候,他抬头看向殷岂突然含着血狂笑起来,笑声嘶哑又诡异,在烂尾楼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哈哈……你有种!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你要是不打死我,我就把那些东西全发出去!两个男人在一起,你这个大明星,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殷岂蹲下身,一把揪住周成山的头发,狠狠地在地上撞了几下,然后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
火光照在他脸上,照得他眼底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冷:“我没兴趣打死你,断你两条腿,只是让你记住,什么人碰不得,什么事做不得。”
他松开手,周成山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至于你手里的那些所谓‘黑料’,你以为我会在意?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一种错,至于你说我打你?你尽管去报警,够证据你就去告我,我等着。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说,在你走进警察局之前,我一定能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