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助理将他引至树下的小桌前给他倒了杯茶:“坐吧。”
秦芙将他引到树下的石桌前,转身从屋里端来青瓷茶壶,倒了杯温热的绿茶推到他面前,轻声道:“坐吧。”
她拉过对面的竹椅坐下,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唇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我猜过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会等这么久。”
“秦助理你……”
“殷先生。”秦芙抬眸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疏离的坚定,“我已经不在殷氏工作了,叫我秦芙就好。”
“秦小姐,”殷岂压下心头的诧异,语气里难掩疑惑,“以你的能力,在公司里至少能坐到总部高管的位置,怎么会甘心待在这乡下?”
“殷先生,你来应该不是为了关心我吧?说说正事吧。”
秦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避开他的目光,声音轻却干脆:“殷先生,你特意过来,应该不是为了关心我的近况吧?有什么正事,直说就好。”
见她不愿提及过往,殷岂也不再绕弯子,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沉了下来:“我想知道当年你在南淮的事情,所有细节。”
秦芙沉默片刻,缓缓说起那些被尘封的过往。半小时后,殷岂猛地拍桌而起,拳头重重砸在枇杷树干上,震得几片枯叶簌簌落下,眼底满是怒意
“我只知道你父亲为了逼周允离开故意在生意上针对你那些朋友,但计划还没开始我就被调离了南淮,后面的事情转由朱厌接受,你也知道她的手段,想来当年闹得并不愉快。”
“秦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殷岂按捺住翻涌的情绪,起身便要离开。
“等会。”秦芙叫住他:“你不怪我吗?这些事情我早该告诉你的。”
“不会,殷至明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想来你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殷岂抬腿欲走,秦芙再次叫住他转身快步进屋,片刻后抱着一个印着碎花的小纸箱出来,将箱子递到他面前,“这是今天刚从树上摘的枇杷,尝着很甜,劳烦你帮我送给周允。另外,替我说句抱歉,当年的事,我没能……”
殷岂接过纸箱,指尖触到微凉的纸壳,看着箱口露出的金黄果实,喉结动了动:“我会带到的。”
客厅里,李承秀斜倚在真皮沙发上,指尖随意翻着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目光先落在殷岂紧绷的脸上,随即又被他怀里那个印着碎花的纸箱吸引,金黄的枇杷露在箱口,透着新鲜的果香。她当即直起身,伸手就想去够,“正好最近嘴里苦,先拿两个尝尝。”
“手往哪伸?”殷岂侧身一躲,纸箱稳稳护在怀里:“是你的吗?你就伸手?”
“不是,你至于这么小气嘛?”李承秀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殷岂在她对面坐下将东西放在手边:“这是给周允的,谁都别想动。”
“切!”李承秀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就他金贵?殷岂,我真是白帮你了!忙前忙后半天,连句像样的感谢都没有,你就是这么当白眼狼的?没良心的东西!”
殷岂闻言没立刻反驳,只是缓缓靠向沙发背,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整个人透着股阴恻恻的冷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李承秀,盯得李承秀头皮发麻。
这些年和殷岂打交道,哪怕见面次数不多,她也摸透了他的脾气,每次他露出这种笑,就意味他已经动了怒或者又开始揣坏心眼。
“你……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做什么?”殷岂终于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翻涌的怒意,“李承秀,你明明知道殷至明当年在南淮做了什么,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
李承秀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冷下脸来,嘲讽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殷岂,我看你这些年脑子都白长了,学什么都快,就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许久的不满:“我让你回殷家,给你钱、给你权力,甚至把集团股份分你一半,是让你帮我制衡殷至明,不是让你当甩手掌柜,事事都要我替你着想、替你谋划!”
她冷哼一声:“你不是自诩聪明吗?你怎么就不想着好好查查呢?以你的能力不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出来,怪就怪你太恨了,恨意懵逼的你的双眼,让你只愿意相信你所看到的。”
她站起身警告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不管你想怎么对付殷至明,不许伤害到集团的利益。”
说完从桌上拿起早已准备的一个信封扔给殷岂:“再帮你一次,你外面那小情人还挺难搞的,殷至明都坐不住亲自去南淮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