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也懂感情?”
尘一嗤笑一声:“我也是妈生爹养的,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怎么没有感情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无情的那是机器人,我们修太上忘情,不是灭情,而是以清净执念承载人间温情,情未断却不被情缚,心有念……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他停下传教的念头,拿过旁边摊子上的签筒递给周允,“来吧,求一卦,你我有缘,今日定然给你算得明明白白的。”
周允接过签筒,摇晃半天终于落下一签,“中签,怎么解?”
尘一从摊位上去取出对应的签文,捏着签文起身来回在树下走动着,然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摇晃着二郎腿将签文商的内容念了出来:“雾里看花意未明,缘如细水渐流清,耐心静候东风至,佳偶天成笑语盈。”
周允看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不敢相信他能给自己算出什么来。
“手给我,帮你看看手相。”
周允无聊配合着他打发时间。
尘一握着他的手捏了半天,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但也算一生顺遂。”
“你不是算姻缘吗?”
尘一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哈,算歪了。”
他又看了一会,有些欲言又止。
周允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里有些犯怵,他这辈子不会没有姻缘要孤独终老吧?
“看到什么赶快说!”
“施主这是打算不走寻常路?要不,回头是岸?”
尘一将签文递还给他:“签文中也说了,你年纪尚小还有些迷茫,看不清前路,或许可以慎重选择一下?”
“如果我现在按照心里的选择走下去会怎样?”
“断子绝孙。”
周允一噎:“能换个委婉一点的说法吗?”
“无所谓啦,反正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就算是想走下去,你这姻缘也很不顺。”
“怎么不顺?”听到这话,周允急了,他都断子绝孙了还能有多不顺啊!
尘一送了他一首歌:“陈奕迅的《十年》你就照着歌词过,十年之后缘深缘浅就看你们的心是否依旧了。”
为什么是十年,那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允接连发问,尘一就只回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不管周允怎么问,尘一都没再说一句话。
“师弟?你在干什么?”
观主走了出来,看到自己摊子上的签文被动过,对着身旁的小道士嗔怪道:“不是让你看着你师叔吗?怎的让他乱来!”
小道士连忙上前扶着尘一下去,观主走上前来一脸歉意的对着周允道:“抱歉施主,使我们没管好师弟,他说的什么你都别在意。”
他指了指脑子:“我师弟幼年受过伤,这,有些问题。”
周允:“……”
合着他在这问了半天,问了个空气。
“施主要是信得过贫道,贫道道士可以给你免费算算。”
“不了。”周允摆手拒绝,便宜没好货,而且他现在对着道观信誉已经为零了。
“对了,我朋友呢?他怎么没出来?”
“睡着了。”
“啊?”周允看向他们进去的那间厢房:“刚才那小道士说他是进去听你讲经,他这样心不诚,你不怪他?”
“没事,能治病,让他睡一会,也算是救人一命了。”
观主整理着摊子上的经文符咒,自顾自的说着:“我们都把他当预备役了,等他了却尘缘,就让他来道观当一名看门的道士,这颜值肯定能吸引不少香客。也算是师祖保佑咱们财源广进了。”
“等会。”周允疾步走到他面前:“你刚才说殷岂有病,什么病?”
“你不知道他有睡眠障碍?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到观里来,听上几段经文方能睡上片刻。”
“可是我看他睡得挺好的呀,有时候还打呼噜来着。”
他们两一起睡的时候,殷岂都睡得很香。
“那我不清楚,每一种病症都有其相生相克的解决之法,说不定施主就是殷施主的解药呢,气味、声音、睡眠环境都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
中午用过斋饭,尘一端着哈密瓜躺椅上享受下午茶,还给周允也拖来了一张椅子。
“你学习怎么样?能考上大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