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爸抱天康过来,我接过抱着让李嘉祐看。
我喊了几声乐栖的名字,她屁颠颠地拿着一支灯笼跑回了厅里。
“爸爸。”她嗓子天然甜,喊谁都能甜人一嗓子。
李嘉祐格外温柔的嗯了一声。
我其实很想和他说,你不要这么累,钱够用就好,要是在家里,我还会想抱抱他,给他按按头。可前不久他那样对我,我现在对他说不出那样的话。
我把手机给乐栖,她抱着手机兴致勃勃去给李嘉祐介绍那盆昙花。
我抱着天康跟在她旁边。
花叶深绿色,长条状,整盆花半人高,花苞结得还蛮多,有六蔟。
就在我们的注意中,离我们最近的那一朵突然花瓣弹了一下,乐栖亲眼看到,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挥舞着手臂大叫,四处召唤人来看。
也给屏幕里的李嘉祐看。
“爸爸,昙花开了,开了。”
“它刚才动了一下。”
“特别好看!”
“你怎么不来南墩岛陪我看呀。”乐栖颇有遗憾地对李嘉祐说。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昙花开,也觉得格外稀奇,妈在一旁还笑着说今晚开完了就摘了放冰箱,明天弄昙花排骨吃。
看完了就吃,我忍不住笑弯了眼。
“吃花?”乐栖惊喜道,像是涉及到新大陆。
“爸爸,婆婆说昙花还能吃诶。”她和李嘉祐说。
“你吃过吗?”
对面的男声很沉,“没吃过。”
“昙花还特别香。”乐栖踮着脚靠近渐渐盛开的昙花对屏幕说。
“还有两朵,你明天过来看吗?”她黑葡萄似的眼珠很是殷切问李嘉祐。
李嘉祐耐心地和她说没空,要忙,语调极其温柔。
乐栖聊了一会就把手机给了我,我望着屏幕里的男人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抱着天康给他看。
“小禧,昙花好看吗?”
“好看啊。”我不假思索道。
我把屏幕对准天幕,“你看,还有特别多孔明灯,特别好看。”
他专注地看着我,轻嗯了一声。
又聊了几句,天康拉了一包屎,我和他说先挂了。
他说别挂,他就听听声音。
他那边冷清得厉害,南墩岛这里有我和我姐,还有我们的孩子,还有其他家跑来玩灯笼的孩子帮,热闹得过分。
这些年,他和三太太因为观念不合,已经吵了很多次架,他妈还背地骂过我是把他儿子魂都拐走的狐狸精。
他中秋还搁那忙忙忙的,那家公司中秋还在哪干干干的。
身上的娃臭呼呼地,我一句话也没说,把手机靠着杯子立在桌子上。
脱掉纸尿裤的时候,我看着他忍不住皱着眉说了句可臭了。
他像是很高兴那样笑了笑。
姐姐帮我扛热水过来,太臭了,我没空搭理他了,只想埋头苦干快快了事。
“每天一包。”我抱着干干净净的奶团子重新出现在屏幕里。
“你一个人在那边带两个孩子辛苦吗?”
我自己要回来,怎么可能会说辛苦,有我妈帮忙,偶尔辛苦吧。
“有时吧,天康夜里会哭。”
说到最后面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但就是没有挂,直到把我手机电从百分之五十耗到了百分之五才挂了。
在集市上我看见我三表叔和他朋友出来喝酒,他身上穿得蛮阔气的,花里胡哨的西装还有牛仔裤,白鞋子,是他年轻的时候的流行穿搭。
他这个年纪穿,又无所事事,就显得有些像是穿出去勾搭人似的,浑身透着不正经。
我看到他就烦,只当他有钱是因为李嘉祐上次揍他赔了他不少钱,我扭头就走。
“你不知道,那位香江的太子爷,每次要是他老婆回家,就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出去住,待的时间越久钱越多。”
能去的大超市就这么一两家,我就在货架后听得一清二楚。
“我去,你这么好彩。”
“那一次最少给你多少?”
“这我能告诉你?请我吃顿大的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