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祐,禧荣啊。”三表叔站起来,举起酒杯在桌面上对我们俩个说。
“之前的事是三表叔做的不够好,都是当时吵得太激动了,情绪化。”
“三表叔脾气爆,禧荣你都是知道的,你们年轻人也体谅一下三表叔。”
在这个家呆了多少年了,这些话不过是看在李嘉祐的份上才会这样说,差不多听听得了。
家宴上既然都这样弄了我们也不可能给人下脸子,说破天了,他也算是我和李嘉祐的长辈。
李嘉祐温和笑道,和他碰了一下杯,轻抿了一口茶水,“三表叔客气。”
又和我碰杯,我也笑道,“说哪里的话。”
不过我的笑意不达眼底,哪儿道个歉嫌隙就能过去,都是给其他人看的罢了,面上算翻过篇了,心上那道隔阂永远也过不去的。
家宴吃完了,汤喝完了,酒就喝了三分之一这么点,差不多全是他喝的,酒钱最后还是李嘉祐结的。
结帐的后面就是酒柜,看起来有比较贵的也有比较便宜的。
我本想问问最贵的要多少钱,不过他估计也想到了,一直在我们不远不近跟着。
“嗬,真不愧是他。”我忍不住对李嘉祐低声嘲讽。
五百多的酒,这么多菜才四百多。不过五百多应该不是最贵的,不敢点可能怕我们翻脸他自己给不起,点这个,我们不好翻脸,他又刚好占到便宜。
他也就占便宜这边的心计厉害了。
的确这点钱还不值得李嘉祐上心。李嘉祐认同地望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拿钱包把账结了。
回去路上,小妞实在是很黏人且胡搅蛮缠,我还是和她坐了后面。
明天早上我们就坐飞机回香江,李嘉祐在这就相当于大财主,我那位三表叔见五百块的酒钱便宜都占了,自然又想来游说李嘉祐出钱加盟一下他的什么小生意。
先前饭桌上道歉就是为了方便后面的谄媚靠近。
我真怕李嘉祐为了躲清静,直接给他十几万了事。李嘉祐虽然大学刚毕业,但我嫁给他以后也发现他自己做生意也赚了不少钱。
十万对于李嘉祐真的就是洒洒水的事。
他这么讨厌,小时候又对我和妈妈态度这么差,我有时随和,有时又对一些事特别记仇,对他我就特别记仇,一分钱也不可以给他。
“回来房间。”我给李嘉祐发信息。
我看向在外面原本和我爸,我哥聊天的李嘉祐,那位三表叔自然也已经搬张椅子加入话题了。
我看见李嘉祐看了一眼手机,就往上看了我一眼。
我在二楼,乡下房子隔音不好,他们说话的声音一清二楚。
“不好意思,我去下厕所先。”
哈哈哈!李嘉祐真是的,他选了尿遁。
不过也是,这个法子除了那些要紧关头用不得,哪里不能用。
李嘉祐一脸着急往家里走,不一会儿,门就开了,李嘉祐走得急,假期特意设计的偏休闲的头发微乱,毕竟是冬天,晚上还是有些凉,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风尘仆仆走来。
他走得急,估计上楼梯都是三步并作两步,但见了人,粗气都不喘几下,定定地望着我,气息很平稳。
“干嘛?”他问我。
“他是不是又问你资助下他做生意了?”我微微眯起眼,对他直白道。
“嗯。”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千万不能给。”我提醒他。
“一分钱也不行。”
他漆黑的眼尾微微勾起,“噢?”
“为什么不行?”
“日吵夜吵烦死了,给点钱落个清静不挺好的吗?”
“你爸妈也给点钱?”
李嘉祐果然是这样想的,真是钱多到没处花了。他也给我家里人钱算什么,到时候我们感情要真是出了什么问题,承受心理压力的不还是我。
钱就是好有用,我爸妈、我家人接受了他的那些钱,一旦我和他分手了、离婚了,他们肯定会遗憾我错过了他这么一个金山。
偶尔给个钱我家人当红包就差不多了。什么钱不钱,商业之类的,我没多大这方面的志向,还是能少些纠葛就少些纠葛。
而且哪个人,一分钱也不能给。
“你不准给,他那种人,你给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你信得过他?”
李嘉祐把手放在我头上摸了摸,嘴角微勾轻松的声调道,“小禧,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我会给他第二次吗?”
我看着李嘉祐漆黑如深潭的眼珠,忽然觉得就算他给了钱,可能也只是给人挖坑。
“哼。”我很小气道。
“反正你绝对不可以为了落个清静就给他钱。”
李嘉祐看着我,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原本黑墨一样的眼珠像是反射着灯管的光线,显得极生动。
“好。”他眉开眼笑。
“你放心吧。”
“还一分钱都没给过他呢。”
李嘉祐被我叫回来房间索性就不下去了。对视几眼,他就过来捧着我的脸咬我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