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偷偷将外面的猫猫抱回我的房间里,让今晚被我折腾了很久的它可以睡个安稳觉。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因为我的事,现在李家的别墅都是亮着灯的。
我以为是那个阿姨来找我,连忙跑去开门。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烟味袭来,李嘉祐真的好高,我大概只到他的胸口的地方。
作为讨厌的人的天然隐形竞争,我心里暗暗地想,他比我大三岁,说不定三年后,我和他气势差不了这么多。
我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你过来做什么?”
“过来搜房。”他对我说。
哼,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偏开身大方让他进来。
他最先注意到了我放到墙角落的猫咪。
“这里不让养猫。”
他警告我,虽然语气平平。
“我就让它住一个晚上,明天送走。”我冷漠道。
我看着李嘉祐在我床底下一伸手就拿出了一个一看就是那个消失了的手表。
“原来是你。”我忿忿不平看着他说。
“你想要冤枉我。”
我挡在李嘉祐面前,不让他走出去,眼睛目不斜视地瞪着他。
“走开。”李嘉祐低头望向我,语气冷酷。
“如果我还想冤你,来你这里搜的就是我妈了。”
“别给脸不要脸。”
李嘉祐用力撞开我的身体,擦过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只是我没想到李嘉祐来我房间拿走手表的第二日,他妈咪的态度就对我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以前只给他们兄妹准备的精致果盘都有了我的份。
我当时写着作业,她就婉笑着端进来。
“小荣啊,真是唔好意思啊,都是一场误会。”
“嘉祐个衰仔昨天才拿他那块手表同我解释。”
“他心思不纯,想要冤枉你,我教训过他了。”
“你往后就在这里安心读书,阿姨以后相信你的为人。”
我不清楚昨天李嘉祐拿到手表和她到底说了什么,但心里很清楚他们才是母子,就算李嘉祐真的不带一丝隐瞒将他偷偷将手表放进我的房间冤枉我的原委都告诉她,她也不会过分苛责他,毕竟是她的宝贝儿子。
冰释前嫌,现在又博得三太太的信任,对于已经认清局势的我而言,听她的话,和她打好关系就是最好的安排。
“嗯,没关系的,三太太。”我笑眯眯道。
精致的果切,甜瓜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我却觉得不比我自己在家里自己切的好吃,吃得自在。
我疑心病犯了,既然李嘉祐想要用那块手表陷害我,那我先前在林道里捡到他的校卡极有可能就是他的诡计。
我就说,他平时出门去上课或者出门去玩,我反正从来没见过他走过路出门。
讨厌的李嘉祐,诡计多端的李嘉祐。
衰人。
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李嘉祐不赶我走了,他要是当着李家人从我的床底里拿出那条手表,我跳入黄河都洗不清。
原来他爸不计较我是因为没有查清楚整件事,但要是李嘉祐捅破那件事,就算最后他爸不计较我,我也绝对留不了在李家,资助也会被收回。
不过我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想法。
他是不完美家庭里的孩子,他对他的爸爸有芥蒂,但又不可否认,他肯定知道他的妈妈也不是完全无辜。
能睡到一个被窝里的人能是两类人吗?
我们这一代接触到的观念和他爸爸那一代接触的观念大有不同,他不满他的家庭,但他也不可否认他现在得到的一切光鲜都来源于他爸爸。
他在家里得不到认可,也无能为力。
而我是被家里抛弃的倒霉蛋,也无能为力,被催促着上路。
作为一个孤独的人,我隐约能够感受到我与他之间有同为天涯可怜人的共鸣。
不过我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但这不是他对我恶言相向的理由。
我还是讨厌他。
那天晚上,我和家里人倾诉了我的心事,她们也不是一点都不关心我,给我打电话的次数也回归到了我最初刚来李家的样子。
隔日黄昏,我拿着猫粮去林荫道溜达,想要找到猫猫,喂它吃饭。
结果看见了李嘉祐也在喂猫咪。
我难得迟疑地顿了顿,犹豫要不要上前。
天峦颂的柏油公路修得很宽阔整洁,林荫道上没什么人,我一出现,李嘉祐就注意到我。
视线相接,我毫不犹豫就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