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意识到江颂不是在欲拒还迎,男人脸上有些难堪。他看似无意地一撸袖子,把手腕处的表露得再明显一些:“那真是有些可惜。”他可不相信有人会不为这背后代表的意思心动。
可他失算地彻底。
男人停顿两秒,江颂却依旧不为所动,连看都不看那明显的表盘一眼。他只能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风度,把一张名片塞到江颂杯底:
“不过,若你改变主意,记得告诉我一声。”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把自己刚来时说的“这杯算我的”完全忘在了脑后。
江颂低头拿起那名片一看,原来那人名叫张凯,是某个洗车行的老板。
没兴趣。
虽然看上去有点钱,但那完全弥补不了他令人失望的外表和谈吐。
于是江颂顺手把名片丢在一边。对面的酒保注意到他的动作,笑着问:“怎么,聊得不满意?”
正巧店里的音乐变得舒缓,淡黄的灯光打在头顶,眼底落下了一小片睫毛的阴影。江颂单手托腮,嘴巴张不开,把说得黏黏糊糊:“是啊,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闻言酒保轻笑了一下:“他可是咱们店里的常客,很少看到他吃瘪。”
江颂不以为意地挑眉,捏着酒杯的指尖轻轻转动:“他炫富炫地太直白了,说话也装,他一开口就知道他想卖弄些什么。”
背地里蛐蛐店里的客人终归是不好的,酒保没有对江颂的这句评价作出回答,而是看了眼已经见底的酒杯,转移了话题:
“你想喝点什么放松一下吗?或者需要点别的酒水?”
江颂想了想:“一杯龙舌兰日出,谢谢。”
“好。”
说话间,徐云野和小林回来了。
见徐云野耷拉着脸,江颂乐了:“怎么,被拒绝了吗?”
徐云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和江颂告状:“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玩我!”他龇牙咧嘴地对着小林用手指恶狠狠地点了两下,弄得小林回忆起刚刚的场景,脸上的笑容更放肆了。
徐云野愈发委屈:“江哥,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他把椅子往江颂那挪了些,“我和你说……”
原来在他们去舞池跟着晃动了几圈后,徐云野在小林的撺掇下搭讪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心中紧张,没能发现那位小姐姐身边还坐着自己一起练舞的同学,尴尬的搭讪过程全都被看了去,自觉颜面扫地,灰溜溜地回来了。
“太尴尬了。”徐云野最后总结。
他情绪低落地抹了把脸,“给我来杯长岛冰茶。”他对着酒保说道,恨不得借酒消愁。
“别担心。”江颂安慰他,“这种事,大家不会记在心里的。”
“真的吗?”徐云野猛抬头,得到江颂的肯定后,又转向小林,眼神期待,“真的吗?”
小林诚实地摇头。
徐云野眼里的光顿时熄灭了,身体一软,趴在桌上,哇呜大喊:“要不还是把我敲晕了算了——”
看他这样,江颂和小林对视一眼,顿时弯了眼角,心声在这一刻达成了一致:
嘿嘿,欺负未成年真好玩!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出现一阵骚动。
江颂好奇地回头看,竖起耳朵听了会儿动静,才听出像是有谁丢了钱包。
等那个倒霉蛋高喊着“有小偷!”离他越来越近,江颂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头敏锐地捕捉到那眼熟的小眼睛和无框眼睛,顿时乐了。
居然是那个张凯。
让你到处炫富。他轻哼一声,举着杯子晃荡。
要是一般人他或许还会同情一下,但这张凯……他只想把这当成对方污了自己眼睛和耳朵的报应。
小林注意到他的神情,好奇地问:“江哥,你认识?“
江颂赶忙否认:“不认识。”
谁会和这个张凯认识,也太没品味了吧!
他在这儿想撇清关系,那张凯却不如他所愿,一见他还坐在这,便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拍江颂的肩膀:
“喂,是不是你偷拿了我的钱包!”
江颂:“……啊?”
多么标准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江颂被这家伙胡乱抓人的行为弄无语了:“不是我,你别乱咬人啊!”
“真不是你?”张凯狐疑道,“我在你旁边坐了那么久,你最有作案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