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轻已经笑到肚子抽痛,索性倚靠在他身上喘气,一开口就止不住笑,“不,不行了,哈哈……你,你问福生吧呼哈哈哈!”
裴折玉无奈地扶住他,看向福生。
福生纠结道:“这事,怕说出来让殿下倒胃口。”
裴折玉挑眉。
福生立马回道:“回殿下,方才太子他们离开时,不知为何猪圈里的猪跑了出来,太子殿下受惊,和谈淇不慎被猪……拱进了……”
他说着哽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显得文雅些。
谈轻缓得差不多了,见福生不好说,便自觉地双手作喇叭状,凑到裴折玉耳边,“赔钱货和谈淇被猪拱进了没盖好的排粪沟里!”
他怕裴折玉不了解,又说:“就是猪粪坑哈哈!”
说到最后,他真的没忍住破功,扬声大笑起来,别说是裴折玉,连燕一都听到了这三字。
裴折玉:“……”
燕一:“……”
一时间,庭院一片死寂。
片刻后,裴折玉抿唇轻笑一声,将再次笑倒的谈轻扶进怀里,笑归笑,他不能忘正事。
裴折玉转脸问福生,“那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福生如实道:“匆匆在那边冲洗过,已经走了。还好今日刚打扫过排咳咳,只是忘记将板砖盖回去,那里也不深,所以太子殿下和谈淇公子都没有受伤,只是难免会沾上……太子殿下嫌脏,即刻返回京城去了。”
谈轻笑得肚子、下颌骨抽痛,一边呼气一边忍笑,闻言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眼泪,“他还想让人把我的猪全杀了哈哈哈!”
裴折玉:“……”
裴折玉无奈地看着谈轻,实在是没搞懂他的笑点。
可无论如何,太子的命令还是要听的,他命人不准将今日的事传出去,甚至不敢来庄子这边让谈轻看热闹,可养猪场出了这种事,裴折玉和谈轻不可能不知道的。
笑过之后,这猪,还是杀的。
听闻当时情况混乱,两名侍卫忙着捡剑,没顾上太子和谈淇,后来又忙着护他们逃离猪群,太子又被恶心得催着去门外冲洗,所以连他们都记不清到底是哪头猪拱的太子,谈轻也不可能把所有猪崽都杀了。
所以挑了两头替罪猪,谈轻让人杀了,还当众抹了一把眼泪,因为这些猪崽都还没出栏。
杀就杀了,谈轻跟裴折玉商量了下,为了要让太子看到他们严格执行了他的命令,还要派人将两头猪崽的猪头给太子送过去。
当时裴折玉听完就沉默了。
因为今日出了这事,原本休沐日的谈轻根本没法闲下来,吩咐人处理好养猪场的后续事宜,便又领着福生跑去看人杀猪了。
裴折玉再见到他时,是在晚饭时,吃的杀猪菜。
他过来时,谈轻已经坐在满桌杀猪菜前流口水了,舔了舔唇,忙拉着他坐下,面露苦色。
“好难过,今天就要吃掉我养了一个多月的猪了。”
裴折玉看他抹口水的样子可一点也不难过,摇头笑叹,但在看到桌子中间那盘大肘子时,眉头还是猛地一抽,笑着看谈轻。
“这也是猪崽的肘子?”
谈轻左看看右看看,门外只有燕一跟福生,还偏做作地忍着笑嘘了一声,“我让人买来的两只替死猪都是小乳猪,分了猪头给赔钱货,剩下的只能烤来吃,让庄子上下都尝上一口,哪里够吃?所以我让人多买了一头猪,这可是我盯着人炖了两个多时辰的大肘子,也算是我炖的了!”
他说着拍了拍裴折玉肩头,抄起筷子给他夹猪肘子肉,笑容意味深长,“不许说出去哦。”
裴折玉看着碗里那点‘贿赂’,一时也是失笑,可仔细想想,今日的一切都是那么诡异。
“太子被猪拱……是真的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
“裴折玉,你怎么这么问我啊?”谈轻放下筷子,皱着眉头看他,“是不是不相信我?”
裴折玉挑起眉梢。
谈轻在他的目光下嚣张地弯起眉眼,“是故意的!”
裴折玉:“……”
他抿了抿唇,这回是真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