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轻懂,君王也要平衡朝中权势,看来贵妃的两个儿子想要踢掉太子上位,还有得磨。
他吸了吸鼻子说:“真麻烦,还好我们不住宫里,不用天天跟着争来争去。而且皇后娘家一出事,外公的事反而没什么人在意了。”
他想了想,跟裴折玉说:“外公好歹也是被罚了几个月俸禄呢,我们改天去看看他吧。”
裴折玉没有不应的道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
谈轻就这么跟裴折玉说好,裴折玉都已经派管家过两天去国公府带的东西,没想到国公府先来了人,这次福生不敢隐瞒谈轻,通报过后,将来传话的钟惠请入王府。
裴折玉也在,陪着谈轻接见这位年轻的校尉,钟惠一如既往彬彬有礼,挑不出任何毛病,而后传达了国公爷让他给谈轻带的话。
今早朝堂上发生的事,京中基本都传开了,老国公刚被罚了几个月俸禄,回了府便闭门谢客,不便来见谈轻,且让谈轻近期不要去国公府,免得他跟裴折玉受他牵连。
至于他的事,只说让谈轻无需担心,他自会解决,不会有事,而且特意提点谈轻小心。
因为上回宫宴的事,老国公着实有些担忧,叫他病了就好好待在王府上养病,不要着急去宫里尽孝,免得将病气过给宫里的贵人。
这显然是怕皇后再动手,让他少去皇宫的意思。
钟惠没待太久就走了,大概是担忧谈轻依旧看他不顺眼,走时还替老国公催了几句,让谈轻尽快决定好承袭镇北侯府的人选一事。
太子吃了亏,肯定会反击的。
送走钟惠后,福生扶着谈轻回房,也正愁着这事。
“少爷,你还没跟谈明少爷提过想让他袭爵的事,若他要袭爵,是要过继到老爷名下的。”
这事可不是小事,首先要谈明答应,让谈明祖父祖母和双亲答应,才能认谈显做父亲。
谈明他爹就这么一个考中举人的儿子,能答应吗?
谈轻没把话说死,“谈明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人。”
他说着看向回廊外,今日日头好,前阵子下过两场雨,后院的花花草草都抽长了不少。
“我自从那次大病醒来后,好像也快一个月了吧。”
他穿到这里,也快一个月了。
福生记得比他更清楚,“今日刚好二十七天,少爷。”
谈轻心说他还真算过了,便问:“我成亲那天院里的银杏树好像抽芽了,现在怎么样了?”
“许是沾了少爷成亲的喜气,已经长好了,前几天小的路过侯府看了一眼,长出来的树叶也已经都变绿了。就是东升那个狗东西,少爷在侯府时他总是偷懒,少爷不在侯府了他也偷懒,叫他打扫院子,看着少爷的长生牌位,他却天天躲起来打瞌睡!”
福生知道谈轻问的是侯府院子里老爷夫人陪他一块种的银杏树,为了让他安心赶紧说了。他虽然是谈轻的小厮,可谈轻没什么能用的下人,所以名下的所有产业基本都是他在打理的,请了先前给他们算二房给的假账的老李做账房后才清闲一些,平日还会抽空去铺子里看看,想办法把二房抽掉盈利后半死不活的铺子盘活。
这些天下来,福生手底下多了不少人,他最不放心的还是之前在侯府跟他争宠的另一个小厮东升,便又派了一个人过去盯着他,对于侯府的近况,福生是最清楚不过的。
福生轻蔑地说:“东升那狗东西还跟我装,说院子里有脏东西,害他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睡不着,还说经常会梦到老爷训斥他,有病!”
他啐了一口,“不过说起来,院里的银杏树长了一种怪藤,黑紫黑紫的,长得比树叶还快,小的过几天就派人去将那怪藤给剪了。”
“别!”
谈轻赶紧阻止他,那可是他特意附生在银杏树上的藤苗,好不容易长大了,要是没了以后东升怎么天天做噩梦?他做噩梦就是因为藤苗长大后散发出来的致幻毒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