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曜阳有的是办法,不报警,不处理,谁知道霍衢的死是不正常的。
“我知道,如果你要杀我,早上知晓我醒了,就没有现在你我的对话了。”
“这些年……我都干了什么啊。”
霍衢疲惫地闭着眼睛,无限的悔恨在心底蔓延。他有无数次知道霍曜阳病情的机会,每一次都被他自己遮掩过去。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霍曜阳众多帮凶中的一个。
鸿清的死他有责任,逼走霍宴池更是他一人所为,就连现在霍家没落,跟他也密不可分。
“宴池还是不愿意来见我啊。”
管家点了点头,任谁这些年被区别对待,被误解被辱骂,这种时候都是不想出面的。
“老爷,小少爷呢,我怎么办。”
霍曜阳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三日之内没有听到霍衢身死的消息,他的外孙子就会在幼儿园发生意外了。
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
管家盯着霍衢鼻子上插着的氧气管,只要拔掉就解脱了。霍衢解脱了,他呢,往后活着的日子都在霍曜阳的掌控之下。
“我的身体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身心俱疲,他强撑着才能如此清晰的说话,但凡他再用力些,一口气上不来就得去死了。
他的心疼到像是被揉碎了,那是真心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孙子啊,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的孙子,怎么就那么黑心呢。
他想要的是霍家所有人的命,更是对霍氏完完全全的掌控,这些年他注意不到霍曜阳的心理,根本不知道那颗看似绵软的心脏里,其实全是黑的。
“你跟他说进不来,金库的钥匙说不定还可以再找找,让他等等。”
霍曜阳无非就是想要钥匙而已,他攒下来的基业啊,人死了确实带不走,但是不代表要留给想杀了他的孙子。
“对了,嘉芸知道鸿清的事情吗?”
“不知道。”
霍衢猜到了,心思缜密的孩子,怎么可能遗漏一丝一毫的细节。是怕嘉芸猜到什么,不给他顶罪了吧。
“你找个时间去探监,把情况告诉嘉芸。”
既然已经鱼死网破,那就没必要再顾忌什么爷孙情分。
等管家离开之后,霍衢才拿着手机,颤颤巍巍给霍宴池发消息。
[宴池,我是爷爷。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我留了东西给你,希望你能来医院一趟,务必来一趟。]
霍宴池看着担心,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留给他什么,是一肚子脏话,还是临死之前鳄鱼的眼泪。
早干什么去了,二十多年,早干什么去了。
“哥哥,你怎么又皱眉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嘛。”
沈君澜疑惑地接过手机,啧了一声,“他还真够命大的,这都让他醒过来了,我还以为要醒不过来了。”
说到底还是有钱,有钱能使磨推鬼。霍衢那个级别的医疗,怕是最顶级的,用了那么多钱救过来了,还真是浪费啊。
“霍宴池,你说会是什么东西啊。霍家除了霍氏,还有什么能留给你吗?”
“不对啊,这种事情不是应该找霍曜阳,怎么能轮到你呢,有诈。可能是你去了以后,他联合霍曜阳一起欺负你。”
你看,连小叶子都懂的道理,霍衢是凭什么觉得他会要那点东西。
“小叶子,你先坐下休息休息,做饭辛苦了。”
沈君澜趁机把掌心摊开,指着上面一点点痕迹,“哥哥,我做饭烫的,你给吹吹。”
“呼呼——”
霍宴池吹完顺势亲了一下,他咬着豆腐,心里盘算着霍衢的目的。
“乖宝,有没有可能是霍曜阳得意忘形,把自己干的蠢事秃噜出去了。”
嘶,还真有可能。
霍鸿清一死,霍衢要是在死了,那霍家铁板钉钉是霍曜阳的。
“所以,哥哥,霍家到底有什么是让霍曜阳念念不忘,想尽办法都要拿到的。”
霍宴池眯着眼睛,低声道:“据说,霍家祖上富可敌国。除了特殊年代遗落的部分,现在随便拿出来一件都能拍卖出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