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袁牧点头,将东西在车板上摆好。
赵景清结账,坐上板车,袁牧牵着驴车往镇外走。
和袁牧背靠背,赵景清头往后仰,后脑勺轻磕在袁牧后背,“你算算咱们今儿卖霉豆腐赚了多少?”
霉豆腐本来只打算做来自家吃,用的陶罐小,一个装约摸十斤,今儿卖空一罐多,袁牧粗略算了算,“一百五十文。”
“少了,是一百七十三文。”赵景清笑着道,“利润约摸在一百四十文。”
袁牧惊讶,扭头看景清,“恁多?!”
“是呀,咱今儿卖出去的霉豆腐,最多用三斤豆子,咱买豆子四文七厘一斤,豆子拢共十四文一厘。辣椒粉、花椒粉和酒价格便宜,就香料和糖贵一点,往多了算,今儿这些霉豆腐用二十文的佐料,加起来成本也才不到三十五文。”赵景清掰开了给袁牧算,“卖霉豆腐大有可为,咱们可以多做些。”
“成!”袁牧高兴扬鞭,驴子哒哒哒跑更快了。
赵景清扶着车板,“你慢些!”
翌日,豆腐摊上十四框豆腐依次摞开,旁边依旧摆放豆子、豆浆和两陶罐霉豆腐。
今儿他们来得早,菜市人没多起来,袁牧已经寄存驴车回来了。
袁牧前头开了口,现在吆喝张口就来,“卖豆腐!新鲜又好吃的豆腐!现做现卖!”
他嗓门响亮,赵景清包着豆腐,余光瞥向他,眼里满是笑意。
王大川盯着赵景清摊位,心里那个气得慌,既气对面生意好,又气菜市里边那三位排挤他。有肉吃跑得比谁都快,肉抢着了,就想把他踢开,没这个理!
对面两个是能折腾的,他生意反正也就这样,影响不到他,里面的生意可就不一定了。
不听他的话就自个受着!
这般琢磨着,王大川脑海里一个绝妙的想法逐渐成型,老话说得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当渔翁岂不美哉!
让他们斗去吧!
日头越升越高,空豆腐框也越摞越高,今儿多两框,拢共十四框豆腐,卖完的时间竟然和昨日差不多。
两罐霉豆腐也卖完了!
腰间的钱袋子沉甸甸的,赵景清心情颇佳,脸上一直挂着笑。
袁牧趁旁人不注意,捏了捏景清脸颊,他如今脸上长了些肉,捏着软乎乎的,低声打趣,“小财迷。”
赵景清瞪他,袁牧忍俊不禁,免得将人惹恼,赶紧低头收拾摊子。
自菜市里边豆腐涨价,一连三日,赵景清豆腐摊的生意都不错,他豆腐卖得多,也不忘关注里边的动静。
人防备着,多的打听不着,但看一眼就知道的事儿,他们清楚。
里边生意不好,第一天几十框豆腐没卖完,有小半没卖出去,第二天、第三天卖的就少了。
“里边卖豆腐的和人吵起来了,可热闹了。”
“咋了?咋回事?”
赵景清耳朵尖,听到隔壁摊子的说话声,顿时竖起耳朵,眼睛也看了过去。
“好像是觉得他们豆腐贵,让便宜点,就吵起来了。”
“你这跟没说一样!”
“我这不急着回来守摊子,哪敢一直站那看。”
“哎呀你……”
赵景清和袁牧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满满的好奇,迫不及待想进菜市里面看热闹,对手的热闹,那可得好好瞧。
可对方防着他们,他们出现在里边,指不定会引火烧身。
看旁边菜摊的婶子听一半抓心挠肺,赵景清有了主意,主动道:“吴婶,要不你去瞧瞧,我帮你守着摊子,回来同我们说说。”
相邻摊位那么久,吴婶对这对小夫夫还算了解,相处也和谐,答应下来,“成。”
话落,吴婶站起来快步往菜市里跑。
两刻后回来,手舞足蹈讲得有声有色。
有夫郞子买里面林家豆腐,他就是图便宜,两块嫩豆腐包好,付钱时才知道涨价,这他哪肯答应,当即道:“前边嫩豆腐都卖三文两块,咋说涨价就涨,就三文成不成。”
林哥不答应,“不成,前边便宜恁久,给了你们不少实惠,哪有一直恁便宜给你们实惠的理。”
夫郞听完心里不舒服,好似他还占便宜了,前边又不是她叫降价的,夫郞沉下脸,“不便宜就算,豆腐我不要了。”
“包都包好了,你咋能说不要就不要?”
“又不是上我家饭桌了,我不要咋了?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你这话就不对了……”
“哪不对?你不便宜我不要,哪不对?你强买强卖还有理了?!大家都来评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