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到底有没有人?!!”
可惜,只有他的回声,没人答理他。他进来的那扇小门的按钮灯突然亮了起来,闪着绿莹莹的光,并传出来一个声音:“请你立刻离开这里!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后果严重,你将永远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看你们能把我怎样?”费尔波赖的公子脾气彻底上头来了,一屁股靠在墙壁边不动了。
绿色的按钮灯十分钟后熄灭了,出去的门果然由此关闭了。只有一盏随影灯伴随着他,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让波赖感受到一丝存在感。他感觉无聊,时不时喊上两句,以表示他的存在,可是,根本没有人答理他了。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他实在累了,就蜷缩在墙壁边睡着了。
当费尔波赖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感到绝望了,随便他在屋子里怎样折腾就是没人答理他,又气又急又累又饿,从他出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的经历,他绝望地哀嚎了多少次,没谁怜悯他。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波赖终于支持不住了,晕倒在屋子里。
第85回煎熬
当费尔波赖再次醒来时,他的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床和一个小桌子。小桌子上面已经放在水和食物。
这时的费尔波赖已经没有力气骂人了……看到桌上的食物,饥饿难耐的他没有了往日的风度,急切地把食物往嘴里塞,就这样胡乱地塞了一肚子他都不知道为何的东西。当他吃饱后,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光,他才发现吃的东西竟然是平日里最讨厌的食品,快餐面……
好在,此刻肚子是填饱了,费尔波赖又有力气喊叫几声:“有人吗?”
可惜,依旧没人搭理他。
费尔波赖几次抬起手臂,想看看手腕上的手圈究竟多少时间,可是手圈早已停摆了,一点信号都没有……他已经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时间,在静默中显得那么漫长,很快就会让人失去计算的方向,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正当费尔波赖濒临崩溃的时候,那个笑容可掬的女引导员又出现了,她依旧用甜甜的声音若无其事地说道:“尊敬的来者,欢迎你来到埃利西金塔,请问需要什么帮助,您尽管开口。”
费尔波赖怒火中烧,他几乎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要找费尔康桥宗师!!你听到没有?我要找费尔康桥宗师!!!”
“对不起,”笑容可掬的女引导员很有礼貌地说,“你要找的人,我们这里确实没有。”
“不可能!”费尔波赖斩钉截铁地说。
女引导员仍然一副笑容可掬地说:“信不信由你。你最好从哪里进来,就从那里出去。你出去门的开关打开,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话音落下,来时那扇小门突然亮了起来,闪着绿莹莹的光。
“找不到费尔康桥会长我是不会出去的。”费尔波赖的公子气又冲上了头顶来,这股傲娇里面是有很强的执拗和倔强的成分的。
“好吧,既然来者想留在这里,那就随你的便吧。”女引导员说完,墙上的屏幕随即关闭,整个屋里又恢复了漆黑的状态,只剩那扇闪着绿莹莹光的门,在提醒着费尔波赖赶快出去。
费尔波赖没有理会,躺在小床上,憋着一肚子火气。
就在这时,费尔波赖感觉有一股风刮来,他警觉地坐了起来,听风之间隐隐约约地发现一个人影迅速向他奔来,出于本能的——他出拳打向对方。
对方嘠然停止了他向前冲的身体,闪过了打来的拳头,然后双拳疾出,朝着费尔波赖的胸部击去,接着一个飞踢连续。
费尔波赖赶紧从小床跳跃起来,躲过对方的拳脚之后,迅速出拳被对方手臂挡住。双方你来我往地战了十个回合,黑衣人后跳几步,突然又消失在了漆黑里。
小心地观望四处的黑暗,费尔波赖憋着火气嘲笑道:“费尔康桥宗师,你的徒儿也不过如此嘛!”
他的话音刚落,又一个黑衣人闪进感知范围里,这次的来人可让费尔波赖不好受了——没有出几招,费尔波赖就被重重地打倒在地上,让他胸口疼痛难忍,下一招本应是个杀招,黑衣人却在最后一下刹车,一个反跳几步,消失于黑暗之前丢下一句:“做人别太狂妄了!”
黑衣人消失后,屋里又剩下费尔波赖一个人了,除了对于目前状况的无奈,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恼怒。没有人陪的日子是最难熬的,闪着绿莹莹光的那扇门始终亮着,可费尔波赖就是硬撑着不想出去,他捂着受伤的胸口艰难地走到小床上,又躺下了。
不过这次以后,真的没有人理他了,任凭他躺在小床上,也没有人给他送水送饭,他又进入了饥饿难捱的日子,这种煎熬费尔波赖是第一次经历。
看这样子,费尔波赖是立定了不见到费尔康桥宗师绝不罢休,这信念比刚出发时候还要强烈。他在漆黑的房屋里对着墙壁一遍遍地大声说:“如果见不到费尔康桥宗师,我就死在这个房间里。”
开始许多人认为他是在吓唬人的,没有想到这个费尔波赖真的说到做到,他就这样三天不吃不喝,静静地躺在小床上,直到再一次晕了过去。
第86回初识费尔康桥
费尔波赖的一举一动,事实上都被一位老人在监控光屏上看得一清二楚,不论他在屋子里怎样哀嚎,怎样出格,这位老人都无动于衷——这位老人就是费尔康桥。
费尔康桥宗师在火星上绝对算是德高望重,虽然隐居避世,但在武术界也颇有名气。别看他已经300多岁,年事已高,人显精瘦且满头斑白,一副老人像,但他说话声若洪钟,行走如风,精神矍铄,犹如青年人状态。
这位老人做事古怪,很少与人结交。他与人交流,全靠光屏互动。他常年呆在金塔里练功,埃利西金塔就是他的家。他曾在100多年前,到过火星联盟学校的竞技场参加全球武术大赛,并夺得了那届火星武术大赛冠军,打那之后就没人见他走出金塔。很多笔者想采访他,也只能通过金塔固定区域的光屏与他交流。多年来,有很多慕名而来的青年人,千辛万苦来到金塔,欲拜他为师,全被他无情拒绝。但,也有不知道那里传出的秘闻,说他嫉恶如仇,曾有好几次他亲自出马,铲除了几个武功高强的让火星人十分憎恨的通缉要犯,于是,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费尔康桥在火星人心中逐渐成为了正义的化身。
费尔波赖昏迷又醒来,这一次,他睁开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一位满头白发扳着一副严肃表情的老者。
“你是?……”波赖微皱着双眉直起身来,但也在这个动作的两秒中想明白了状况,脱口而出地问,“难道你就是费尔康桥宗师?!”
老者没有说话,依旧冰寒着表情看他。
费尔波赖却已了然,兴奋地叫了起来:“康桥宗师,我终于见到你了!”
“有点规矩。”老人一板一眼地说道。“谁让你来的?又有何贵干。”
“哦,是我父亲引荐我到此。”费尔波赖连忙掏出推荐信函交给老人,“康桥宗师,这是我父亲写给你的信。”
老人接过信看后,仍是一副严肃不变的脸说:“他知道我从不招收徒弟,有信推荐也无用,不管是谁推荐也不能破例。”
费尔波赖咬了下后牙,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单腿跪在了老人面前:“宗师!你就破例招我这个徒弟吧!”说着他就要向老人叩头,却被老人制止了:“身为费尔族首领之子,你身份尊贵,不要轻易曲膝。拜师这事。是你找错人了,我的话从来不会更改,也不收徒。”
费尔波赖却仍然跪着不起来,咬牙说道:“宗师心明,我自知自己是首领之子,除了父母尊亲从未向人曲膝,如今跪在这里,已足够表示我的诚心绝意。早前发生种种,相信宗师已经看到,我以生死相抵,求宗师破例一次,招我这个徒弟。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老人不觉叹气。这孩子居然以死相逼,实在让他无奈间动了恻隐之心,于是说:“那,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在金塔里练功,顺便教你些拳脚,但,我不是你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