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喘息声终于平息。
江迟竖耳细听,确认再无动静,他才轻轻推开柜门。
烛火未歇,房内一片凌乱。衣衫散落一地,案几被撞得歪斜,空气中的合欢香味道已经散去了大半,只剩下脂粉味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甜。
江迟先行跨出,将房间内的窗全部打开,这才回身去扶时蕴:“夫人,可以出来了。”
时蕴在狭小的空间里憋了太久,刚一起身便觉天旋地转。那合欢香在衣柜里积聚了近一个时辰,浓郁得几乎化作实质。此刻骤然吸入清冷空气,药性反而更猛烈地窜上来,如千万只蚂蚁在皮肤上啃噬。
“唔……”她勉强撑着衣柜站起,双腿却软得像化了的春水,在踏出柜门的瞬间就往前栽去。
江迟眼疾手快接住她,一手揽住她不堪一握的腰,一手托着她的手臂。时蕴整个人跌进他怀里,滚烫的身子隔着薄衫贴上他的胸膛。那一瞬间,江迟觉得怀里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团火。
时蕴的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下都喷洒在江迟颈间。她面色潮红,眼尾泛水,平日清冷端庄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驱散不去的雾气。
她咬紧下唇强撑理智,双手抵在江迟胸前,指尖颤抖着用力一推,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墙壁重新站稳。
“我、我无事……”
这声音软糯得不像话,像是含了一口蜜,尾音还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娇颤。
方才伸出的手臂迟迟没有收回,方才那温软的触感还残留在掌心,江迟下意识握了握拳,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压低声音道:“夫人当心。”
他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时蕴身上,宽大的衣袍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裹住,只露出一张绯红的小脸。
药性让时蕴浑身发软,即便如此,她还是竭力维持着理智,挺腰站直身子。却不知这种强行维持端庄仪态的样子看着更加诱人——明明双腿打颤,却还要挺直脊背;明明眼神迷离,却还要目不斜视;明明呼吸急促,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那副强撑的模样,就像是被风雨蹂躏摧残过,却仍不肯折腰的雪中傲梅。
“江迟,我、我不舒服,我们得尽快离开。”
江迟一手揽住时蕴的肩,几乎是半拥着她往外走。
时蕴本想推拒,可药性让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要命的是,但凡有肌肤相触之处,便激起一阵酥麻。那感觉顺着脊椎一路上窜,直冲头顶,让她险些呻吟出声。
“我、我自己能走。”她咬紧牙,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江迟没有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您这样子,若是被人瞧见……”
他没说完,但两人都明白。她现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不对劲。
时蕴咬紧下唇,虽然没有再抗拒,却仍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过分贴着江迟。然而每走一步,身子都不由自主往他怀里倾。
江迟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让时蕴不由得头晕目眩,她的腰肢开始不受控制地轻摆。平日里她走路规矩,每一步都是按着礼数来的。可现在药性作祟,裙摆随着臀部的摆动轻轻摇曳,连她自己都察觉到了那种异样的媚态。越是想要控制,那媚态便越发明显,连身体都在背叛她的意志。
江迟的呼吸越来越重。他能感受到她的挣扎和羞耻,可同时……同时他又无耻地感到兴奋。这是第一次,他能光明正大的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不受谴责的接纳那种柔软和温热。
江迟嘴上对着时蕴不断说着“得罪”,手臂却诚实地收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