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转过身,再次迈上旅程。
“下次见面吗?”
他点了点佩戴的携带式耳机,里面传来的机器自爆的声音十分刺耳。
希望你会喜欢这份离别礼物,弥奈。
“你们吃过早餐了吗?没吃过的话,我们一起吃?”
弥奈快活得像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福泽谕吉与江户川乱步对视了一眼,任由弥奈将他们安排在餐桌前。
看着这位女主人从厨房里端出一小锅蔬菜浓汤,江户川乱步的眼睛眯了眯,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算啦,看在那个“魔人”不忍弥奈伤心的份上,他还是当一个乖宝宝好了。
真是的,明明社长才适合弥奈啊。那种一有闲心就往外跑,恨不得扫清周边所有障碍的杀手,根本不适合当弥奈的丈夫!
社长虽然也沉默寡言,可社长有嘴巴呀。
起码社长才不会像那个杀手一样,默默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创举后什么都不说。
江户川乱步愤懑地将勺中的蔬菜放入口中,嚼了几下后,他举着勺子叫喊:
“弥奈,我还要!”
“好。还有饭后甜点呢。”
似乎是来自监护人的目光过于灼热,弥奈连忙解释道:
“低糖的,只是几个大福,不会让乱步长蛀牙的。”
老实巴交的剑士垂下了眼眸,这就是默许了。
弥奈与江户川乱步相识而笑,两个心理年龄加起来没有五岁的家伙小小地欢呼了一声,隔空击了一下手掌。
真是的,他又不是个老古板。
福泽谕吉无奈地咽下勺中的汤,他的吃相比较古典优雅,是“剑士”这个身份带给他的生活习惯。
吃完饭,江户川乱步争着要吃大福,弥奈快速将碗筷洗好后,端着三碟大福来到了沙发前。
“那么,是费佳让你们来找我的吧。”
弥奈了然地得到了江户川乱步的瞪视,甚至还得到了自家师兄的不赞同眼神。
“好啦,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
弥奈坐在沙发上,将自己的那盘大福推至江户川乱步的面前。
虽然少年人依旧是一个短短的气音,可弥奈就是知道,这只小猫咪已经开始心软了。
“你为什么要和他交朋友啊?”
老实说,当江户川乱步破解出那段密码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这是他对待某件事极其重视的讯号。
他连忙拉上还在晨练的社长,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破解出的讯息话里话外全是挑衅的意味。对方甚至怕他不了解自己的战绩,还用了极大的篇幅介绍了属于“魔人”的战绩。
可恶,那个在欧洲、在俄国、在全世界范围内兴风作浪的“魔人”居然盯上了弥奈?!
可直到江户川乱步来到这所房子时,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那个混蛋耍了。
那个讯息分明是在向自己诉说弥奈的重要性。甚至还好心地提示他们该如何保护好弥奈。
怎么保护呢?
看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江户川乱步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他们所有人好像都不了解弥奈。
她的眼角微红,这是哭过的痕迹。
她为什么哭呢?这个家为什么变得空空荡荡呢?她的猫呢?
“弥奈,你和我去武装侦探社吧!你和我一起住,我们住在社长家。”
“乱步!”
胡闹!
福泽谕吉敢发誓,他的耳根已经变得通红。这个少年究竟知不知道面前的女士是一位已婚人士。让她住进他这个单身男士的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可是社长,”
江户川乱步有些委屈地嚷起来:
“她的丈夫根本就不关心她!她昨天不仅独自一个人见了森医生,还差一点被'魔人'刺杀!”
这些全部都是昨天一天发生的事。在那个时刻,那个杀手在哪?她的那些养子们又在哪?!
江户川乱步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其实有怨气的。这份怨气不是对弥奈,而是针对那个杀手。
明明自己做不到时刻陪伴在弥奈身边,明明弥奈最怕孤独。可他倒好,为了那点子醋意,强行将弥奈的羁绊带走,独留弥奈一个人在家。
他知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做,弥奈越是渴求羁绊。就连那个“魔人”都发现了这一点,顺势趁虚而入。
福泽谕吉哑然地望向自己这个师妹,在得到对方的沉默后,他已经了然自家少年的推理完全正确。
他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喉间发出的声音是如此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