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严继续抬起头来,他语带担忧:王爷可千万别把风寒当儿戏,若是邪风侵体了怕是要发高热了。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后点了点头:你侍奉本王有一段日子了,这些药你看着开便是,本王会这些日子会多穿衣服的。
虽然洛严已经得到了宣凤岐的保证了,但他面上还带着化不开的愁容。他此刻从自己古铜色的木箱里拿出一个青色冰纹的罐子:这是在下为王爷炼制的川贝枇杷膏,润肺止咳的。
宣凤岐见他如此用心,于是便看着他问:洛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洛严抬头对上宣凤岐那双柔和的眼瞳,因为时不时咳嗽,他的双颊微微泛红,他披着白狐裘就好似白瓷裹在其中。洛严忽然顿了一下,他回答道:因为王爷用心待在下,所以在下也会用心对待王爷。再说了,王爷曾经帮助过神医谷,王爷对我来说也是救命恩人。
宣凤岐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中丝毫没有闪烁,这似乎是真话。洛严好像就是没有任何契机忽然出现在他身边的,一切看似偶然的事情其实都是不正常的。
哦原来是这样。宣凤岐收回了自己目光,他缓缓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本王在外面听到一些闲话,他们都说本王是看中你是神医谷的天才弟子才强行将你掳来的,本王自从死过一次后忘记过许多事情,若你真的是不情愿的,那本王大可放你走。
洛严听到宣凤岐这番话后连忙屈膝跪在他面前:能够侍奉王爷是洛严的荣幸,洛严绝非像坊间流传那样被王爷胁迫而来的。王爷宅心仁厚,宽仁待下,洛严心甘情愿侍奉王爷。
当宣凤岐听到洛严口中嘴里说出宅心仁厚,宽仁待下这两个词的时候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诧异的微笑。
玄都城中谁不知道他宣凤岐残暴不仁,滥杀无辜,他没想到自己在洛严眼中的形象竟是这样的。
宣凤岐笑着的时候,洛严就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他抬起头来道:王爷,关于七
话音未落,外殿便有侍女走进来通传:禀王爷,户部尚书温大人求见。
宣凤岐听到她这话后沉吟了片刻,五日前他召温郁回京,今日早朝温郁在朝堂上详述了他在西北赈灾时候的事务,宣凤岐当时也只是点了点头默认做得好,之后退朝的时候他便派内侍监传话给温郁,说让他半个时辰后到乾坤宫东暖阁相见。
乾坤宫东暖阁冬暖夏凉,宣凤岐疲累时就在这里歇息,正殿现由谢云程住着,在正殿两边还有几座配殿,在往后便是贴身伺候主子的宫人居住的地方。
开春之时谢云程便跟那些伴读们泡在了文德殿,文德殿四处便是藏书阁、藏经阁和藏画阁。谢云程似乎跟那几位伴读玩得很开,他的诗作和画技进步也很大,今年刚立春的时候他第一次去皇家狩猎场去练把式,宣凤岐还没有派人去看过,不过谢云程跟他说过,他很想去今年的秋猎。宣凤岐想他现在也一定很努力在练箭吧。
宣凤岐拉回了思绪,他稍稍转头看向洛严:你先去后面屏风避一下。
他知道洛严还有话没说完,等到他跟温郁说完话后再来听洛严未说完的话。
洛严听到后便拿起药箱缓缓退到了宣凤岐榻后的那面金绣煌女图屏风的后面。
宣凤岐看向门口,只见穿着一身红色圆领官服的温郁不紧不慢走了进来:下官参见王爷。
温郁进来的时候下意识往殿阁的顶上看了一眼,果然他看到一抹暗红色的衣角。自从上次他犯了错后,宣凤岐已经拉起警惕心了,以后他不能再做那样的傻事了。
宣凤岐看到温郁跪在他面前后悠悠开口:回来了?
温郁低着头回答道:是,下官自河西归来述职,河西与河北的灾情已经得到缓解了。
他的嗓音好像沙哑了一些,是感染了风寒了吗?
宣凤岐听到他说这话后点了点头:这件事今日早朝你已经说过了,本王想知道这三个月你除了赈灾之外还干了什么事?
温郁听到宣凤岐这番话之后脸上露出丝惊讶之情:他怎么知道我还做了别的事?
宣凤岐披着白狐裘从榻上起身向温郁走来,而在这个时候洛严也透过屏风看向了那名长相清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