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宣凤岐觉得只是用美色去争权夺利实在是太荒唐了。就算大周朝堂上真的会有人因为这个被他蛊惑的话,那么也不可能人人都这样啊。更何况,他并不觉得美色这个词能用在自己身上,在宣凤岐眼中,他这副皮囊跟现代的他有八九分相似,他日日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长得有多惊才绝艳。
谢云程看得出来,就刚才的一瞬间,宣凤岐想了许多。可是他看不通这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如果他的心像他那张漂亮皮囊一般看得清楚就好了。
宣凤岐起床洗漱完后与谢云程一同用了早膳。自从他把谢云程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了一遍后,那些人侍奉起谢云程也小心了不少,谢云程也肉眼可见的长高起来。
宣凤岐在吃饭的时候还是跟从前一样嘱咐谢云程多吃点,他说只有这样才能长得高。因为他真的很想看这孩子长大的样子谢云程少年时长得白净可爱,那他长大了也是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吧。
用完早膳后,宣凤岐还是跟从前一样喝下那要命的苦药。虽然他多次强调让洛严给他配药的时候别配的像黄连一样苦,但洛严每次回答他的只有四个字良药苦口。
洛严最近给他用的药中似乎少了一些刺激性的药材,所以他喝起来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苦的倒胃了。虽然如此,但是这药少苦一点多苦一点对他来说也都是一样的,毕竟一样都是苦。
宣凤岐喝完药后还亲自为谢云程的手上了药。他一是真心希望谢云程能快点好起来,二是他手上有冻疮的事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文章便又是一桩麻烦事。宣凤岐现在养谢云程的标准是最起码看起来白白胖胖的,外表不能有一点伤。
宣凤岐给谢云程上完药后唇角微弯:陛下要每日早晚都上药,这样您手上冻疮不出一月便会痊愈了。
谢云程听到后乖乖点了点头:嗯,我都听皇叔的。
话音刚落,孟拓便悄无声息走入殿中:王爷,属下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即刻起身去大理寺?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说后:知道了,你先去外面侯着。
孟拓:是,属下遵命!
谢云程听到孟拓刚才说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他眼见宣凤岐要走,于是便拉住他的衣袖:皇叔,你去大理寺那种腌臜地方干什么?
宣凤岐见他这么关心自己,于是便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臣去见一名犯人。
谢云程嘟起嘴来开始试探:我听说大理寺最近带走了不少宫人,那些宫人可是犯了什么错?
宣凤岐听他这样问后微蹙起眉头来:陛下是从哪儿听说的?
谢云程知道宣凤岐疑心病重,于是他便装傻:我发现以前经常来给乾坤宫送炭的小太监换人了,于是我便好奇问了几句,之后新来的小太监告诉我他前些天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除此之外他还告诉我三宫六院中也有不少宫人被带走了。
宣凤岐听到他这话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陛下连来宫里送炭火的小太监是谁都记得,这可真是好记性。
谢云程自然听出了宣凤岐话中的玄机,但此刻他只能把这番话当成对他的夸奖:皇叔谬赞了,我只不过是闲时无聊看看那些在宫里走来走去的宫人解闷罢了。
宣凤岐笑着点了点头:真的如此吗?
谢云程微愣了一下,他有些结巴道:当当然是这样的。
宣凤岐也不想瞒他:宫中有些宫人身份来历不明,所以臣命人彻查,那些被大理寺带走的人有可能是别国细作,也有可能是图谋不轨之人安插进宫里的眼线。天子脚下,皇宫禁地,臣不允许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在陛下身边。从今日起,凡是在宫中伺候的人,上到都领太监下到杂役仆人,臣都会派人一一清查他们的身份,陛下不必担心再发生上次刺客下毒刺杀的事情了。
谢云程听到他这话后十分认同地点点头:皇叔真的好厉害,我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宣凤岐笑了一下:臣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陛下实在不必过誉。更何况,臣还未查出上次想要下毒刺杀陛下的人是谁,这实在是臣无能。
谢云程摇了摇头:这件事本来就是刺客的错。而且宫中人多眼杂,谁也不知道那名下毒的宫女之前与什么人接触过,若皇叔真的说自己有错,那我轻信别人就更是大错特错,所以皇叔不要再自责了。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这番话后点头说道:臣也以为上次刺客下毒之事也是因为宫中人手太多,如此一来也无从查起。所以臣决定将宫中满二十五岁的宫女放出一批,每个宫里伺候的人也要减半,一来陛下现在后宫之中并无后妃,实在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二来又省了宫里的一笔开销,前年我们就打了败仗,去年又逢雪灾,各州郡的粮食产量也在减少,臣想能省一些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