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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弛笑道:“不用你帮。”
朝围墙上扑蝴蝶的小狼吆喝,道:“跟水笙玩。”
小狼:“呜嗷~”
水笙腼腆,笑呵呵地接住朝自己扑来的小狼。
春日衣衫稍重,脚下笨拙,赵弛扶他一把,放到门槛外,干活去了。
水笙跟小狼玩够了,拿起扫帚打扫院子。
墙边已长满盈绿。
一瞧天色,碧空明朗,春日的寒潮过去,暖阳罩着整个溪花村。
又过几日,水笙褪去春衣的外衫,留一套比较薄的袍子穿着。
发丝黑亮许多,披在肩侧,穿青色圆领长袍,腰际环一条带子,勾出年轻柔软的腰身。
赵弛从灶间探望,有些错不开眼。
水笙脸颊润了几分,唇红齿白,眉眼灵秀。
二人四目相对,水笙微微羞赧地扭过脑袋。
院里的少年抱着小狼顺毛,赵驰看了会儿才继续干活。
当初空寥寥的老屋,如今添了人气,院子里满地新绿,更多了一抹柔软鲜活的色彩。
第19章
襄城的夏初,气候温润暖和。
老屋后院晾了一排蛇干,此事完毕,还需忙别的。
赵家祖上留几块田地,传到赵弛手里,没有拿来种粮,改种菜了。
一高一低的两人结伴出门,脚边遛条狼犬。
狼犬虽小,却神气威风,途中仰颈长嗷,颇显狼种风范。
几个村民蹲在树下喝稀粥,见此诧异。
瞅瞅水笙和赵弛,问道:“这莫非不是狗崽,而是狼崽?!”
“狼?”
“赵弛居然从山上逮了狼?狼太野了,养不熟啊!到时候伤着人如何是好?!”
水笙好喜欢小狼的,小家伙灵气,又听话护主,还是赵驰送给他的。
一听,顿时不乐意。
他一改往日温吞怯弱的性子,嘟囔道:“小狼是狼犬,它才不会胡乱咬人。”
赵弛微转双目,揽着他的肩膀,不掩声量,说道:“小狼的确没咬人,反倒是有些人先嚼舌攀咬。”
小狼跳到水笙脚边,朝那几个非议的村民龇牙咧嘴,护主得很。
被赵弛当面讥讽,村民们讪讪,为缓尴尬,只得埋头干饭。
路上,水笙小脸仍然愤愤,被赵弛低头细瞧,紧绷的脸默然一热,飞出两抹红云。
他讪然解释:“我、我就是气不过……”
赵弛:“有点气性也好,有了气,不能憋着,想撒就撒。”
话锋一转,又道:“只切记休要时时置气,容易坏了身子。”
水笙乖乖点头。
步行一刻多钟,来到村口摆摊的地方。
水笙第一次逛村集,出门前还被赵弛叮嘱,将他那小钱袋子拿上。
钱袋挂在腰际,想买什么就按着心意花钱。
水笙眼睛转了一圈,小声问:“赵弛,你要买什么?”
赵弛靠近两处菜摊,与菜农买些菜苗和种子,又低头与水笙说话,告诉他准备把这些东西带到地里种。
水笙了然。
赵弛一时没选完菜种,他沿着就近的摊子闲转。
少年身形纤细,青色布袍罩着年轻纤细的身子,气质不同旁人,像清风暖阳里摇摆的鲜嫩柳枝,引得村民打量。
很快,他们记得这是水笙。
当日赵弛带着水笙上门,将吴三十根手指折断的事迹早都传开了。
见了水笙,都不太敢搭话。
水笙停在一处摊子前,摸摸钱袋子,看着摆摊的姑娘,有些腼腆,
“我、我想要这扎针线。”
想来羞愧,他的衣裳都是新的,赵弛替他置办,从城里扯布交给花婶子,让对方帮他做。
可赵弛穿的还是旧衣,好几次干活,瞧见对方的衣服破了口子,也没缝补,洗干净后反复穿着,绝口不提缝补的事。
对赵弛而言,衣裳破几道口子无关紧要,似乎只要能穿,就照常更换。
水笙小心摸着对方三个月前给他买的春衣长袍,接过针线扎子,取出十文交给姑娘。
姑娘接过铜板,眉眼笑盈盈的。
她梳着女子未婚的发髻,着泛白的棉布对襟裙,脸庞晒得泛红,目光还有些许稚嫩青涩。
因女工的活儿做得多,手指比较粗糙,长了不少茧子。
姑娘瞧上水笙时,面色好奇,浑然不像旁人那般躲避。
水笙被她瞧得羞赧,往脸摸了摸。
“我,我脸上有什么吗?”
姑娘一愣,摇摇脸,笑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