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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1 / 2)

“哦?”我一边整理台面,一边装作不知情地问,“怎么突然有烟花?圣莫里茨平时只有重要庆典才会放烟花吧。”

“那我们真是赶巧了。”他端着餐盘,侧头看我,“或许是我们不了解的庆典。你想去吗?”

“当然!”我顺着他拉开的椅子坐下,故作兴奋,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能撞上这样的好运真好。”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落座后目光仍盯着我,“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心里暗自啧声,怨念涌上来——果然瞒不住他。在岑仰面前,我从来装不出若无其事,他总能捕捉到我藏匿的情绪。

这场烟花,其实是我为求婚特别准备的。昨天,我通过爸爸的关系联系了度假村的私人活动团队,并委托瑞士注册的专业公司定制演出。西欧的烟花远不及中国常见,圣莫里茨平日的规模也有限,于是只能安排定制运输和布置,只为今晚效果尽善尽美。

“我有些心不在焉……”我索性坦白一些,“好久没滑雪了,刚才玩得久了点,现在全身酸痛,头也有点晕。”

“怎么不早点说?”他原本坐在对面,这会儿立刻移到我身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体温没事,感冒不像,回来路上也没受寒。”确认后,他又轻声问:“还有别的不舒服吗?”

“没有。”我心虚,却半点不觉得难受,反而兴奋得很,“你陪我睡个午觉就好。”我轻轻推开他,“先吃饭吧,你肯定饿了。”

我拿起叉子开动,他顺手揉了揉我的发顶,仍旧放心不下:“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怎么,又要喂我?我忍不住心里一热,但还是摇头:“不要,还没到那个地步。”顿了顿,又补一句,“况且我是成年人,你别太惯着我。”

“ok。”他笑着耸肩,“有需要就开口。”

主动表达需求,是我们约法三章之一,我自然懂。饭后,我就开口让他帮我捏腿,陪我小憩。他的陪伴让人放松,我几乎要在他轻拍下沉沉睡去。但我背对着他,心里却绷着一根弦。直到那只手安稳地停在我背上,我才悄悄松气,借着昏暗从被子里摸出手机,调成静音,开始与主办方沟通。

我购入的烟花必须严格按照设计顺序点燃,每个时机都不能出错。观景位置、拍摄机位、父母的座位……一环都要确认妥当。我还特意请来熟悉的摄影团队记录全过程。

我清楚哥哥不习惯被过多目光打扰,所以求婚不会在人群中进行,取而代之,在烟花绽放的瞬间,酒店会向在场游客推送提示通知,让所有人都能见证这一刻。

我正全神贯注地确认爸妈的位置,身后忽然动了下,我猛地把手机塞回被子里,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赶紧闭上眼,祈祷岑仰没有醒来。幸好,他只是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皱着眉,心里懊恼,早知道就该提前计划。但我就是个心血来潮的人,每天又几乎和他形影不离,根本没时间筹备。爸爸只负责买单和提供人脉,而这又是假期。眼下这些安排,多亏了李芒在国内帮我迅速对接、落实。看来得给他涨工资了。

确认完所有,我听着耳边那沉沉的呼吸,再也克制不住睡意,合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还沉沉的,耳边却忽然钻进几句模糊的对话——

“5区a20?我们还没有预定晚餐。”

“确定是我们的位置?”

“我爱人订的……但他身体不太舒服,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像中午那样安排——”

听到这里,我猛然清醒,心脏狂跳,“不可以——!”掀开被子,从床上弹起,膝盖擦过床沿直冲过去,“电话给我。”

岑仰一脸疑惑,却乖乖把电话递过来。我简短交代:“我没事,一切按原计划,谢谢。”

挂断后,我仍心有余悸,攥着电话喘气,低声嘟囔:“还好没出岔子。”

“到底怎么了?”岑仰反应过来,接过电话替我挂好。

“爸爸预定的位置,我们一起吃晚饭。”事已至此,我只能搬出爸爸当挡箭牌,但今晚我们确实要一起聚餐。

“那你身体还舒服吗?确定可以去?”他似乎永远不会责怪我奇奇怪怪的行为和动机,只是一味关心我。

“当然。”

我是该安心还是得庆幸?但我又想让他表现出好奇。

“我说了睡一觉就好嘛。”我有些无趣地答,从床上下来。

“亲爱的,你今天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