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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1 / 2)

多少次我都会极端的遐想,若你命运中注定要独自面对的痛苦,能变成我们两个人共同承担,那该多好。可我也清楚,这终究是你的路。

只是,我从未如此想要仰望、保护一个人。

阿姨的心思我都懂。看到你坐立难安,我也不好受。你能和席小姐聊得开心,在某种程度上,是拯救了我。

你总是这样。连我的情绪都猜得那么精准。你共情我的痛苦,还要思量他们的期待。但我只想说,放心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就好。我不会无理取闹,不会不明事理,更不会让没由来的负面情绪困扰、为难你。

你问我怎么能这样信任你,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感受到你百分百的爱,毫无保留的情意,还有无止境的努力。

我想明确告诉你,我的沉默并不是无动于衷。如若我爱你方式让你感到平淡或乏味,我会想办法去改变,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jet’aime.

我的爱,你是纯洁无瑕的,你也是色彩斑斓的,总之你是神圣、美丽的。

youarealwaysmyangel.

——岑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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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岑仰来信。

第74章imissyou

小时候,我常在闲暇时写些小故事、记点心事,或者完成父亲布置的练笔。长大以后,写的内容变了,成了各类公文和工作报告。唯独信件,我始终只在重要节日写上一封,郑重地送出。

我已经很久没写过信了,而我写信的对象,也始终只有两位:一位是我的父亲,一位是季凝遇。过去每逢重大事件,我都会悄悄递给他一封信。我始终觉得,只有手写的文字,才能表达我最赤诚的心意。

年岁渐长,父亲去世,我的笔也沉寂了许久。

凝遇是个敏感的孩子。这大概就是我今晚提笔写信的动机。

今日,季宅开启了最大的宴会厅,四方宾客登门贺岁,场面格外热闹。为了不让自己因前几日那件事陷入停滞,我索性跟着福伯,重拾起旧日的杂活。温姨对我的举动颇为满意。毕竟这样,我就不会一整晚都缠着季凝遇。

端盘子原本不属我的分内之事,但我还是拿了个托盘,在人群中穿行。因为唯有这样,我才能从不同角度观察凝遇的状态,又不至于引人起疑。

他今日穿着那身米白色休闲西装,是意大利顶奢品牌kiton的,剪裁一丝不苟,既得体,又不显拘谨。那衣服衬着他,更显儒雅温柔,像是从某部老电影里走出来的人。

我站在人群之外看他,想起自己太忙,连替他准备衣服的时间都挤不出来。那一瞬,我竟觉得有些愧疚和遗憾。

整场宴会,他始终跟在叔叔阿姨身边,礼貌周全,见了许多客人。说起来,他这几日都很乖,乖得像是忽然就长大了。

我正站在左侧的餐台边补酒水,一个混血面孔的女人走了过来。她不加寒暄,径直表明来意:她知道我和季凝遇的关系,还说她可以帮我们。她讲得很清楚,来龙去脉、代价与筹码,一样不落。我没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没有理由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

她没有强求,只留下一句:“你可以考虑。”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不久后,我被凝遇小时候的玩伴叫走。也许是我的态度太随意,惹得季凝遇有些不快,甚至带着醋意。等我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在他房间里。情绪犹如脱缰野马,撞翻了理智,引了个疯狂的事。

绕了个远路回到茶室,我刚整顿好心绪,就被一名侍者通知说福伯请我带上那罐陈年的大红袍母株岩茶,去大厅帮忙。我几乎是刚踏入那片地界,就明白了某人的心思。福伯笑着看我,示意我在一旁替季老爷子和客人泡茶。

凝遇背对着我,坐在老爷子身旁,而他对面,正是不久前来找过我的席小姐。

我默默回忆着泡茶的工序,耳边是阿姨略带打趣的调笑声,季老爷子的赞许声,还有凝遇与席小姐谈笑时的愉快语调。

温姨的心思昭然若揭,只可惜这法子对我而言全无作用。席小姐与季凝遇的结识不仅没让我难受,反倒让我松了口气——他一整天都绷得太紧了,能有这样一刻的放松,我替他高兴。她是有备而来也好,是偶然碰巧也罢,只要能帮到他,我都乐见其成。

我将茶泡好,笑着端到茶几上,又站到季叔旁边。这时,凝遇才注意到我。四目相接的瞬间,他原本眼底的轻松顷刻散去。我几乎一眼就能注意到他不安的小动作,微微绷紧的背脊,攥紧的手指,还有眼神里藏不住的心虚与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