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儂被锁进我心头,钥匙丢光光,儂永远在我心窝里。」她感叹道:「没想到苏婉颖这么浪漫哦!向陈昊表白咧!」
我却心头一紧,手指发凉,问:「那伊的心就是被陈昊锁牢了?」
娜娜闻言,坐到我怀里,抱紧安慰:「儂有我呢,我帮儂把伊解救出来,还伊自由,锁不就开脱啦?对伐?我倒要把儂锁到我心窝里去唻!」她的吻带来温暖,亲热间,心中的痛才稍稍缓解。
第二张便签,用的还是粉色方便贴,我亲手写:「颖颖,还记得你让我骑车带你去江边,结果你嫌我慢,抢着骑?你说:「那是儂技术差,差点儿撞树上呢!」娜娜趁颖颖开会,偷偷贴在她咖啡杯上。她告诉我,颖颖回到办公室后不久,就关上门独处了很久,随后叫清洁阿姨帮她清理桌面上的洒出来的咖啡。
那个礼拜,娜娜又先后偷偷送了两张便签,她说颖颖会议后跑去天台待了很久,估计是哭了,回来眼圈红红的,去卫生间补妆。」
週四,曼姿约娜娜见面喝茶,给她带去了在东京买的tiffany首饰和孩子的衣物。娜娜回来告诉我,颖颖跟曼姿提了养乐多,说想起我,夜里睡不好。还说在江边夜跑,想起我们过去恋爱的日子,「伊把便签藏起来,像在攒回忆,伊心动了。」
娜娜警告曼姿:「她动摇就好,你别推她跟泽然复合哦。」曼姿表示她只想孩子好,别的事管不了。
在视频通话里,李静蓉分析:「苏小姐保存便签,是她原本的人格在回应。她的泪说明回忆刺穿了『妮妮』的防御,你走对了路。」她眼中也闪过泪光,「我当年也这样,藏着陈昊的信,不敢面对。」我听了心中多少有些宽慰,这样的自白让我更信她。
她又指导我写过渡到100字短信件,逐渐加长:「便签可以勾起回忆片段,短信件里再加上无条件接纳,比如『无论你经歷了什么,我都陪着你』。试试大学甜蜜回忆,她会更动摇。」她又建议:「信纸可以夹在她要翻看的文件里,注意保密,李小姐递时前往不要暴露,让其他人看到。苏小姐肯定知道是谁传的,可以保持这种默契。」
我点头,让回忆涌向笔尖:「那时候,我们规划未来,毕业后结婚,留在本地,找普通工作。你会在我加班时煮夜宵,我会在她画画时递咖啡。我们吵架,你甩过枕头,骂我:『林泽然,倷再惹我,我就不嫁倷了唻!』可第二天,你又会偷偷亲我,说:『一辈子,都给倷。』我永远不怪你,永远爱着你,只想陪你走出来。——泽然。」
娜娜告诉我,好几次晚上加班,下班后见陈昊开车来接颖颖,黑色suv故意停在停车场没有监控的地方。颖颖戴上陈昊递来的项圈,拴上链子,撩起裙子——娜娜震惊地发现她没穿内裤,像狗一样爬到后座,让陈昊开车带走。娜娜咬牙:「伊这样子,真是......可伊又不像以前那么黏陈昊。」她还说,有两次颖颖不愿戴项圈,推开陈昊的手,直接坐副驾驶,神色冷淡,并不说话。反倒是陈昊拼命讨好,一脸諂媚,递水、调空调,颖颖却不耐烦,摆手让他别烦。
我们把这个新发现告诉了李静蓉,娜娜靠在我肩头,撅嘴说:「每次给她放便签,我心里就酸得唻。」
李静蓉柔声说:「李小姐,你传递信是帮苏小姐疗愈,也是帮林先生放下过去。你现在是他的女朋友,正式的关係,别害怕失去。我有个did患者,就是靠家人信件重新整合了人格,苏小姐也需要林先生的爱做锚点。」
娜娜掐着我,说:「我懂,可她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杀了我!」
李静蓉笑:「那是她在动摇,针对你是转移痛苦。你儘量保持中立,千万不要对她冷嘲热讽,她就会因为脆弱而退缩。」
娜娜点点头,抱着我说:「我答应了,帮儂会帮到底,不过儂一定要讲良心哦!」
「颖颖对陈昊冷淡,说明『妮妮』人格松动,可能主动联系你。林先生,如果她约你,你就选你们过去常去的地方,聊聊爱情、回忆,可能会更亲近,但是你要记住李小姐对你的好。」李静蓉有些动了感情,低头沉思片刻,才说,「帮你们就像帮当年的我,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弥补。」
结束视频,我拥吻了娜娜,她在喘息中低声喃喃道:「伊讲得对,我要稳住。不过,儂勿要越界哦!」
为了巩固地位,她利用专业技能玩转社交圈。她在小红书发帖秀恩爱:「浦东夜景,拳王陪我甜到齁!黄浦江风吹不散的爱~」配图是我俩在外滩的背影,她靠我肩,江水霓虹映笑脸。后续文案也很抓眼球:「上海夜最美,有儂更甜!」帖子一发,点赞蹭蹭涨,同事留言:「娜娜姐,甜齁!」大头和她女朋友点赞、转发:「绝配!顶呱呱!」朋友那里都被娜娜正宫形象刷屏。
她得意朝我挤眼:「看我这波操作!哪个刷到都得甜晕过去!」
我笑着抱起她:「儂这广告,够骚!」
「啥骚?高级感好伐!」
可她没说,同事私信:「苏总监刷到你帖子,脸色不好,在茶水间砸了杯子。」娜娜假装不在意,笑:「她酸就酸,我就是要秀!」
週六晚上,娜娜大张旗鼓拉我请表弟表妹、堂弟堂妹吃饭,在外滩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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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nd,自己点了松露黄油麵包,照烧长短肋,柠檬塔,又推荐我们点了蟹肉牛油果饺子,雪鱼雪茄卷,巧克力熔岩蛋糕。
她送男生switch,女生mk包和ysl化妆品,出手阔绰。饭后去ktv,她唱《小幸运》,带全场气氛,小表妹拉着我的手,说:「娜娜姐老会搞气氛,嫂子真灵!」
颖颖虽美,但性格内敛,那时候我们经济也不宽裕,除了日常的人情往来,哪有这样的精力和财力?很显然,娜娜的张扬和慷慨更讨同辈喜欢。她趁热打铁,借助表弟表妹们约了我的舅舅、姑姑和伯父,下週末要我带她去串门送礼,儼然要建一个针对颖颖的「防卫圈」。
我和娜娜从ktv出来,她挽我胳膊,鹅黄连衣裙在夜风中勾勒曲线,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浦东拳王,我这新嫂子当得咋样?」
我抱她,亲她一口:「稳,儂是我的小战士!」
她咯咯笑,趁热打铁抱住我的胳膊,撒娇说:「我爸想见儂,儂得去哦,不然他老念叨!」
我知道她父亲病重,也明白这是她稳固咱们关係的又一步棋。冷静期还剩十天,我对颖颖的牵掛依旧浓得散不开,可娜娜的温暖让我没法拒绝。
我开着卡宴带着她一起回家,车停在地库,正要熄火下车,她把我拦下,唇红肤白,一双丹凤眼流转出要吃人的光,脱掉高跟鞋,把一双腿架到我腿上,柑橘香水扑面而来,撩得我心跳乱撞。
她低声说:「泽然,儂晓得伐?我学伊,整天没穿内裤,凉颼颼的,下面湿了一天!」掀起裙摆,肉色丝袜,阴部一览无馀,她挑衅地张开大腿:「伊勾陈昊那骚样,我比伊更会勾儂,输伊啥呀?」
我眼前一黑,血往下冲,理智被她好胜的眼神拔掉了。她抓我的手,按在她腿间,湿热黏腻,挑逗地笑:「摸一摸,儂的小战士多想儂!」
我吻上她的唇,舌头猛缠,吮得她低吟。她扯开我衬衫,纽扣崩落,指甲刮我胸膛,留下红痕。又解开我的皮带,手伸进去握住已经硬挺的阴茎,上下擼动,拇指按揉龟头,撩得我喘粗气。她咯咯笑:「小拳王硬得这么快,想搞我了伐?」
她把我的座位往后调到极限,自己跨坐上来,裙子撩到腰,湿热的阴唇蹭我阴茎,摩挲几下,坐了进去,吸吮起来。我咬牙抓她的臀,狠狠顶入,她尖叫:「啊!老公,快搞我!」车身晃动,车里回响她的浪叫。
我拉开她的拉鍊,将裙子拉到腰间,解开胸罩,乳房弹跳出来,捏住乳头,揉捏轻咬,她的呻吟声逐渐失控:「儂是我的,哪个也抢不走!」她加速,臀部拍我大腿,湿腻声混着喘息。我又腾出手把座椅放平,翻身压住她,掰开她双腿,让她的脚蹬到天窗,阴茎猛插,撞她g点,她尖叫,淫水淌到座椅,湿一片。
「娜娜,儂真骚!」
她掐我背,失神地大叫:「对,我就骚给儂看,我最骚!伊算啥!」随着一阵阴道猛缩,尖叫刺耳,她达到了高潮。
过了良久,她摸着我的头发,喘息道:「泽然,我赢了,儂心是我的!」
回到家,车震的热浪刚退,我和娜娜瘫在公寓大床上,窗外浦东霓虹闪烁。娜娜沉沉睡去,我的手机屏幕亮了,加密币市场跳水:伊朗对以色列发动无人机袭击,全球恐慌拋售。比特币跌7.7%,以太坊跌9%。我心中一喜,做多了以太坊抄底赌反弹。
娜娜翻身,呢喃:「然然,做啥呢?」我只好放下手机,搂她睡去。清晨,她去冲咖啡,我爬起来看账户,吓了一跳,昨晚手滑买成做空,五十倍杠杆,0.5个eth仓位。
我懵了,急得我满头汗,骂自己:「林泽然,儂这呆瓜,咋点错了!」没想到由于市场忧鬱伊朗衝突升级,油价飆升,以太坊跌惨了,做空赚了一百万!我侥倖地傻笑,像中了彩票。
娜娜端来咖啡,笑问:「又是哪个的梗图?」
我把乌龙操作讲了,得意地说:「儂看,一百万到手!」
她脸一沉,咖啡杯「啪」放下,语气颇硬:「儂这叫投资?跟去澳门扔骰子赌大小有啥两样!我爹的钱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这些年不晓得见过多少亲戚朋友搞投机,想弯道超车,最后都是倾家荡產。伊一直教我,做人做事要稳当,不懂的事体勿要掺和,只赚自己能赚的钱!儂讲区块链是事业,可这样乱搞跟技术没啥关係,早晚要赔光好伐!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公司上班!儂要稳当点!」
吃过早饭,我们带上鲜花和营养品,去了瑞金医院。我手心微汗,会想起初次见颖颖父母的那个傍晚。娜娜握紧我的手,低声说:「我爹人好,儂勿要紧张。」她穿了件米色风衣,笑容却比平时少了几分俏皮。
特诊部很安静,人也不多,但空旷的环境更让人感到压抑。娜娜笑着跟门口一个中年男人点点头,推开一个套间门,穿过客厅,转入病房,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病床上,床上的人让我心头一紧。
一位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的男人半坐着靠在床头,背后垫了好几个枕头。他的脸瘦得颧骨突出,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黄,眼白也透着淡淡的黄疸。满满的腹水将腹部明显隆起,双腿盖着薄毯,隐约可见浮肿的轮廓。他气息虚弱,戴着氧气面罩,监护仪的滴答声在房间内回响。即便如此,他的眼神却亮得吓人,一望便知是一个充满欲望的灵魂,眉眼与娜娜有几分相似。他看到女儿,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摘下面罩,伸出手来:「娜娜,来哉......这位就是小林吧?」
我赶忙放下礼物,上前握住他的手:「叔叔好,我是林泽然,跟娜娜一道来看儂。」他握着我的手,用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似乎能在一瞬间撕破人的偽装,看清我的本质。
他咳了两声:「小林,儂是做啥工作的?」
「叔叔,我做it,之前搞过ai,现在自己做加密币交易,主要是区块链技术。」
「加密币?蛮新潮的,阿拉老一辈勿懂。」他顿了顿,眼神沉下来,「我听娜娜讲,儂离婚还没完,是吧?」话语间那种果断和直白,不愧是纵横商海几十年的精明强人。
「是,冷静期还有几天......快好了。」
「那就好,勿要再出啥乱子......听说儂在浦东还有套房,还没卖伐?」
「还没卖,现在行情不好,先放着看看。」
他笑得很虚弱:「年轻人,要有魄力。娜娜说儂对伊好,我这当爹的,才能放心点。」
聊了十几分鐘,急匆匆走进来一个淡紫色身影,这是一个穿着西服套裙的漂亮女人:「娜娜,你来看你爸爸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娜娜瞥了她一眼,冷淡地喊了声「佳佳姐」:「哼,提前跟你说,你就不让我见我爹了。」原来来人便是娜娜的后妈,只比娜娜大十岁。
佳佳姐似乎习惯了娜娜的冷脸,笑了笑,递给我和娜娜两瓶矿泉水。我这才注意到,她皮肤白皙,化着淡妆,只比颖颖矮几公分,看起来不到四十岁。她一边忙着给娜娜的父亲调整枕头,一边好奇地偷瞄着我,对娜娜抱怨:「你这个小丫头,你爸爸天天念叨你,你总也不来......」
娜娜搂紧我的胳膊:「哦呦,佳佳姐,不是我不来,是有人不让......」
娜娜提过,她娘病重时,这女人公然到病榻前示威。现在又不让娜娜见病重的父亲,真够坏的。不过,我又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的感情和关係?
娜娜爹只静静地看着,并不多话,又问了些关于我父母的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佳佳姐和娜娜抢着递水,他却摆手推开,直勾勾盯着我:「小林,我不瞒儂,我这病,肝硬化晚期,医生讲,拖不了多久,要等肝移植。肚子胀得要命,腿肿得鞋都穿不下,夜里睡不着,老想着娜娜。」他喘了一阵子,又说,「娜娜伊娘走得早,我没照顾好伊。伊脾气倔,有自己的主意,我管不了。可伊心软,容易受伤。儂要好好对伊,勿要让伊受委屈。」
「叔叔,我明白。娜娜对我老好,我会珍惜伊,照顾伊。」
娜娜靠在我肩上,声音颇有些发嗲:「爹,儂勿要操心,泽然对我好着呢。」
娜娜爹眼神柔和,好像娜娜还是个小孩子:「好,好......我就是想看看儂的对象,放心点。」他顿了顿,再转向我,「小林,儂以前的事体处理好,早些跟娜娜结婚吧。下个月娜娜过生日,也不小哉。我这身体,不晓得能不能等到伊结婚那天。」
「老李,不要说这种话!」佳佳姐端来一杯热腾腾黑色的中药,逼他趁热喝掉,「你安心养病,西医治标,中医治本,慢慢就好了!」
我点头,声音发紧:「叔叔,儂放心,我会儘快处理好,和娜娜好好过日子。」
娜娜眼底闪着光,笑得甜,握紧我的手:「爹,儂看,泽然跑不脱啦!」
娜娜爹咽下中药,冲我们点点头,又咳嗽了几声,佳佳姐忙扶他靠好,给他戴上氧气面罩。他摆手,喘着气说:「娜娜开心就好......小林,儂多陪陪伊,伊嘴硬,心软。」
医生推门进来,又到了查房时间,佳佳姐连忙起身招呼。娜娜拉我起身:「爹,儂好好养病,阿拉改天再来看儂。」
客厅里,男男女女坐了好几个人,应该是佳佳姐的助理或者手下,难怪娜娜只能趁那女人不在才能见到爹。佳佳姐送我们到门口,笑说:「娜娜,小林,你们常来啊,娜娜爸爸念叨你们呢。」
娜娜「哼」了一声,拉我快步离开。
回程的路上,娜娜靠在我肩,低声说:「我爹不行了,医生讲肝移植手术风险老高,都瞒着伊,我不想伊失望。泽然,儂会陪我,对伐?」
高楼在车窗外呼啸而过,我心里想的,却是「钥匙丢失,你永远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