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质疑他,是质疑自己。
他忽然有点闷得慌。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时家里还没完全亮,时卿窝在沙发上,头发还乱着,抱着一条毯子在看书。见到他走出房门,她立刻坐正了些,小声说早安。
他走进厨房,倒了一杯牛奶,又多倒了一杯。
走回来时,他把那杯递给她,语气还是有点别扭:
“拿着。”
她抬头,一脸懵懂地接过,像是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给我的?”
“不给你,难道给猫?”
她噗嗤笑了一声,低头喝了口牛奶,眼角弯起来,眼神悄悄望向他,像小狗一样试探地问:“哥哥今天心情好像比较好喔?”
他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回房间,嘴角却微微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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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在日记本上写了一句没让任何人看见的话:
有些事不是不知道,是不知道怎么做。
但她没有怪我,反而一直在等。
我是不是该学会,不让她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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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十五岁,她十岁。
冬天雪很大,风很冷,话很少。
但他开始学会——怎么不再做一个让人误会讨厌她的哥哥。
因为她没放弃过靠近,
他也不能继续装作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