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近距离吃瓜啊。服务生遗憾地去服务别桌了。
韩小闲吃了口新上的菜,也好吃,与其说好吃,不如说是特别合她口味。
“不好意思啊,我又发脾气。”她讪笑道。
“你也说了是碰到烂人,是该发脾气。”黄朗笑了笑,“你骂人的本事长进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打网游练出来的,用变声器装男人。”
他挑眉,露出饶有兴趣的赞赏表情:“很聪明。”
别夸了黄教授,别夸了。唉。要是他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事发挥出了满级骂人水平……啊啊啊!韩小闲都想金盆洗手从此当个端庄矜持的乖乖女了。
就像从前和他在一起时那样。
从前,从前。她最近时不时就想从前。
想起从前的黄朗,尽是美好的回忆。
怎么会这样啊。关于前男友她应该记得的是每次当她发脾气,他都问一大堆所谓的客观事实,最后得出是她过度反应的结论,还有她在别处受了委屈后向他诉苦,他非但不安慰她,还说她处理事情的方式不灵活。韩小闲可记仇了,她记得自己是怎样讨厌黄朗的。
然而和他重遇后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却是他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开车带她去山里看流星,流星划过许个愿,吹生日蜡烛又许一个愿,还有春天学校里的樱花盛开,他们在花瓣雨里接吻。
韩小闲烦死了。
黄朗比方卓航的破事更让她烦。
一顿饭吃的她心神不宁。
“还在想刚才那件破事?”黄朗问。
韩小闲在想她面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坏男人。
韩小闲:“不想了。”
黄朗忽然叹气,道:“本来想等你气消了,有事情和你商量,没想到又出了新的情况。看来今天也不是个好时机。”
“你想和我商量什么?”
“之前电话里提过的。”
韩小闲的耳边响起《过世的丈夫阴魂不散》,还有十字路口车水马龙的噪声,她回到那天死活过不去的马路,黄朗在电话里问她要不要和他上床。
“……你还惦记着呢……”
“食髓知味,”黄朗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惦记着呢。”
韩小闲心里嘀咕这成语是这样用的吗。
韩小闲:“要不你还是交个女朋友吧。”
“韩晓娴。”
她打了个颤,坐直了。
黄朗注视着她:“别装傻。”
“那你发誓你只是馋我身子。”
韩小闲说完后脚趾抠地。太幼稚了。还发誓呢。
讨厌的黄朗,把她变得如此幼稚。
而他却安然无事地成熟着。
“我不能发誓。”黄朗说,“我确实没把你放下,但我不确定是因为我还喜欢你,还是因为贪恋过去。要搞清楚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而韩小闲也可以不帮他。
做爱容易做出事来,方卓航已经给她狠狠敲过警钟了。黄朗不至于人品那么差,然而正因为他是正人君子,更是她欠不起的情债。
她该拒绝。黄朗是了不起的成年人了,副教授,知识分子,区区情关不会难得倒他。
她该拒绝。
韩小闲:“行吧,帮就帮,不过你搞明白了要马上告诉我。”
黄朗压制住欲上扬的嘴角。
他搞不明白的,不仅如此,他还要把她也弄糊涂。
韩小闲对上黄朗毫无胜算,被忽悠来了约会,又被忽悠着成了炮友,连请人吃饭也没成功——她借口上洗手间去结账,被告知同行的先生已经付过了。
韩小闲回到餐桌边,双手叉腰:“你怎么把账结了啊,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
黄朗用餐巾擦了擦嘴,眼镜片闪了闪:“那你出酒店钱?”
韩小闲落入圈套了!
而她是自愿掉进去的。
“你别趁机坑我一晚五星级酒店啊。”她没好气道。
黄朗:“你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