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廷从不玩微博,也很少公开自己的动向,他这回破天荒地请别人给他注册了黄v,在线几分钟就发布了那条律师看过的单身声明。
他言辞平淡地说自己从未与养子叶修明有不道德的关系,请大家停止揣测和对无辜人员的攻击。
叶修明看红了眼睛。
叶淮安:“这就是苏廷,一个一到关键时候就会独善其身的男人,你为这种人跟家里做对,为了他的自由不要爸爸的,简直不分好歹!”
他看叶修明眼神木然地盯着正前方,继续说:“你才十八岁,人生刚刚开始,这种人也配不上你的喜欢,你就当过去的时间喂了狗,好不好?”
时间一点点过,墙上的时钟终于响了。
“我要给苏廷打电话,你别拦着我!”
叶修明确实才十八岁,所以他做不到忽视内心的感受,更做不到忘了苏廷。
他才不想管网上的那些言论,别人说就任他们去说,这是别人的自由,但是感情是他自己的,他要对得起自己的心。
电话拨过去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苏廷真的会接。
可苏廷声音轻松,像是无事发生,说:“修明啊,有什么事,快说,一会儿我还有几个会。”
叶修明狠狠砸着墙壁,把叶淮安吓得一抖。
他压低声音,乖觉而狠厉,“小爸,你要不要看看今天你在网上都发了什么,我真想干死你!”
苏廷用气音“哼”了一声,“修明,你最好保持这种愤怒,因为我们之间除了这个就什么都没有了。”
叶修明:“你真的要为了无关紧要的言论伤害我吗?”
苏廷:“嗯,我们到此为止吧。”
“苏廷!”
叶淮安看完叶修明打电话的模样,激动得差点忘了自己姓什么,他说:“现在郑力的余党已经基本都被控制,外面风平浪静,爸爸打算送你到国外去散散心,离国内这些烂糟的事情远一点。”
叶修明定定地看着他爸,说:“好,蒙扎完了是巴库,我也该动身了。”
那是遥远的外高加索地区,听裴安说车队已经在阿塞拜疆聚集了,因为叶修明的离队,久久没能确认是谁参赛。
这站跟蒙扎在同一月份,他们确实很少出现在这么密集的赛事中车手擅自离队的的情况。
叶淮安倒是对叶修明的这一兴趣爱好表示赞许,觉得也能为老叶家长脸,所以就同意了让他去。
临行前,他又试着给苏廷打了几个电话,可惜都让他直接按断了。
他不死心地给苏廷发了消息。
——我可以在巴库等你,那里没人认识我们。
随即他还把酒店地址发给苏廷。
苏廷微动眉眼,放下手机,继续听几家建材合作商的老板吹牛,他想,与叶修明不能发展为暗约偷期,因为总会被人发现点眉目。
他早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为什么次次说都没人信呢。
苏廷忽然想到那份信托的无偿转让协议,上面曾说“乙方出于礼节,将向甲方叫老公,直到他听腻为止。”
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的脾性。
感情远比叫这几声“老公”要复杂,也不能通过镜头前的一句“我爱你”证明,漫长的人生里,只有真爱是永远会死灰复燃的。
他可以推开巴库那家酒店的房间门,之后是激情四溢的床戏,然后呢?
然后叶淮安第二次传播他的艳照吗??
这样想,苏廷的喉间突然苦涩无比,虚与委蛇地继续跟那些老板们喝酒。
巴库那条赛道的特色在于他是一条街道赛道,观众只能阳台助威,穿梭于巴库老城的城墙与现代建筑之间,拥有漫长的大直道和狭窄的街区弯道,也有全年最窄的车道,仅有七米,比赛极具观赏性和意外性,许多车队第二圈或第三圈就放弃了。
同时,没有车手能以领先第二名超过四秒的优势夺冠。
这几天叶修明都在模拟器上训练,模拟器会精准复制巴库赛道的每一个弯角、路肩、坡度、刹车点,甚至包括护栏的位置。
裴安问他训练的状况,叶修明道:“全油门路段和重刹区太多了。”
“脖子疼不疼?”裴安也被巴库的虚拟赛道整崩溃了,揉了揉脖子上的肌肉。
叶修明在获得超级驾照前的训练强度比这大多了,所以摇了摇头,说:“我挺期待巴库的。”
那家酒店就在赛道中间,隔窗能够看到赛况,如果苏廷能赶过来,他这辆红色跑车可是最显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