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上写的是沈小公子因信息素紊乱不得不标記了一个不大有名头的omega,这位omega衣不解带在病房照顾了小半个月,很有几分情深义重的意思,以至于再出现在院外时,从头到脚都被沈小公子的木质信息素腌透了。
往下挖一挖就发现,原来不是什么临时找来的高匹配度人形抑制剂,两人在德兰大早人盡皆知且郎情妾意地谈过一段时间,那现在为爱献身也算合情合理,只是那位沈小公子的未婚妻怎么办呀
一目十行地看到这里,某人冷笑一声咬走他勺子里一块糯芋圆,谢知之只好饮一口瓷勺里剩下的甜奶,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姿态地问他怎么办呀。
封聞靠在一边不緊不慢地给他读:“又没领证做不了真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不时兴这一套了甜心。”
所以搞到最后算起来还是沈思铎理亏,毕竟大家明面上看过去沈徹至始至終都是不服婚约最終还以身挑衅的那个,这时候想唧唧歪歪都没什么立场和本钱。
可溫叙言来得太凑巧,算计别人大半辈子的沈思铎直觉不大对劲,总觉得是个圈套。但事急从权,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原本打算着把人当“抑制剂”用完就悄无声息地私了,可溫叙言比他想的要不老实。
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omega带着咬痕堂而皇之地在外面晃了一大圈,一句话没说就把“我们確实有一腿”这件事敲的板上钉钉……他只好捏着鼻子给儿子收拾烂摊子。
弄到最后怎么看都不占理,于是腆着脸去找谢家商量商量,意思是怎么给事情粉饰太平。
谢知之看着最后正儿八经的官方声明笑了一声,结果勺子里新捞起的第二颗芋圆又被抢走,凉凉地朝旁边斜了一眼,说恭喜你啊不用偷偷摸摸当小三了,要不要发表一下感言啊?
“可以。”封聞对此接受良好,舔舔唇角甜奶渍笑盈盈地说,“能走到这一步全凭我自己真的很有本事,能泡到你都是应得的。”
谢知之眸光闪烁,叹为观止。
那张嘴还不愿意停:
“沈徹夹着尾巴退场说明结婚证这个东西还是比较权威,要是早把你骗到手,离婚起码还会给你的人生履历留下一个二婚证明……啊,说起来现在这个点不早不晚,甜心你吃完有没有空,我想顺路带你去民政局。”
最后当然没去。
封聞这才知道民政局周末是不开门的,然后对谢知之为什么知道这一点发出了点到为止的质疑。
“什么意思啊甜心,问你生理课一问三不知的,怎么民政局周末不开门你又知道了。”
谢知之:“……”
呵,就很难讲得通。
下午茶吃得差不多,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眼见预约的挂号时间差差不多,被封聞拉着出门坐上迈巴赫一路前往中心医院。
那天庄园外沈彻溢出的信息素浓度的確太高,不然谢知之也不会在察觉到痛后摸摸颈环,当夜还发了热。
只是如封闻所说,当月跑了太多次医院搞得他都有点ptsd,抱着侥幸心理吃了点扑热息痛以为能好。
其实心里隐隐觉得不大对劲。
后来封闻帮他看过“腺体”位置的皮肤,没和第一次过敏那样发肿泛红,不论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很正常。
可谢知之总在斷斷续续地低烧。
封闻因而得出结论,苹果和医生应该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第三次察觉到不对劲是在昨晚。
谢知之躺在床上还在气喘吁吁,一根冰凉的细棒就插.进了口腔。
他眼里水光未盡,下意識舔了一下异物,意識到又是那根该死的水银溫度计后很不爽地咂了下舌。
“我都没感觉到在发烧,你怎么先診断上了,我看你和这个温度计一样业余——就不能换一把体温枪?别折腾我了,我要睡觉。”
讳疾忌医大概如此,总之作势要拔。
alpha的手指探入濕滑口腔时谢知之有短暂的大脑空白。
舌头被强势下压,连带着挣扎的腰都被双腿禁锢住。
封闻视线下行,漫不经心地轻笑:“甜心虽然你发烧会变得烫烫的我很喜欢,但是讳疾忌医真的不可以。”
含着手指让谢知之口齿不清:“拿……出、去。”
忽略毫无杀伤力的眼刀,封闻莞尔一笑:“听不懂,发音好差劲,乖乖含好。”
于是水银温度计在口腔里插了多久alpha的手指就呆了多久。
体感极其漫长的五分钟里,alpha另一只空着的手甚至还在不緊不慢地操作手机,回复一些并不是非回不可的简讯。
直到温度计和手指都被彻底濡濕,拔出来时还拉出一条透明的水色长线。
下唇被重重摩挲了下。
封闻把水液蹭揉在他下颌,眯着眼慢声评价。
“甜心你口水好多。”
“……”
谢知之恼羞成怒,抓过一旁的被子一头埋进去,气得发抖。
“37.8。”业余医生做下判断,“我先给你挂号。”
第三次确診低烧,谢知之埋在被子里cos鸵鸟,放弃了抵抗和争辩。
“早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