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谢知之甚至能识别出这是什么玩意发出来的动静。
冰凉的管状物挤入手心,谢知之斜眼,看清后嗤笑了一下,漂亮的眼睛故作不解地看回来:
“你是不是不行?”
封闻脖颈青筋一跳,似乎从beta的脸上幻视到不知死活四个大字。
他不满地咬住被扣住的小臂,舔过一小块软肉,哑声提醒他:“手会很痛的甜心。”
被舔过的地方湿湿的,谢知之打了个颤,很缓慢地眨了眨眼,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
除了生理课,谢知之自认学习态度还可以。
比如此时此刻,alpha只是带着他演示过一遍,他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能做得蛮漂亮。
牙尖咬开外包袋,取出针剂,轻扭,耳尖捕捉到悬液混合激活的轻响,咔的一下像是弹在心尖。
锋利的针尖抵住体温过热的皮肉时,谢知之不自觉皱眉,封闻见状气息不稳地安抚:
“骗你的,其实不痛。”
谢知之眼底带着浅浅水光瞪他一眼:“又不是扎我。”
针尖稳稳没入。
推管,注射,带出一声极轻的喟叹,拔针。
谢知之偏头,瞥见封闻烧红的湿润眼睛,和平时从容矜贵的模样大相径庭。
对视上后,alpha猩红的舌尖舔了舔下唇,尝试和他讨点甜头:
“可不可以亲亲我。”
谢知之眸光微闪。
放在一个月前他死都想不到一个alpha立着和他说这种话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冷笑一声再附赠一脚。
用空的针管被随手丢下床,咕噜噜地滚了一段,没人顾及他没能去到该去的地方。
缠着医疗绷带的手松松搭住alpha的双肩,谢知之俯身在对方颤抖的眼睫上落吻。
唇肉触到一点不安定的湿热。
谢知之小小声说:
“可以。”
第36章
恃宠而骄本质上是仗爱行凶。
当安慰吻落下时,同时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钻出来,连带着感官都开始无限放大,beta落在他眉额上的吐息好濕,似乎带着一点不由自主的颤抖,封闻在那时候想,好像在一个易感期内打完三十支抑制劑也没什么关系,虽然生理书上白纸黑字多次强调——过量使用抑制劑可能会药物抵抗,严重时会导致腺体受损。
放在以前,封闻面对这种情况会完全置身事外,用嘲讽的语气说:“让这个beta打包回家不就行了。”
事实是人甚至没法共情以前的自己。
回家?
别搞笑了,回家了他怎么办。
易感期是有救了,那下半辈子呢?还过嗎?这么多天外面守着的狗有几條他都不敢数,毕竟流浪猫的花语是手慢无,他的意思是謝知之的花语也是。
眼睫上的吻一触即分,但在合同上盖戳也只是咔哒一声一触即分的事,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甚至謝知之的吻比合同上的公章更权威。
封闻几乎在两秒钟内就做好了一个决定——来都来了,得想办法从这人嘴里捞点什么出来用以补充合同的各项條例才行。
写的越多越保险,有依有据有出處才是他们这类人该干的事情。
垃圾桶里抑制剂和营养剂几乎是按一定的比例增加,謝知之有些忧心地看了一眼,拨弄alpha环抱在腰间有一下没一下撩闲的手指。
他已经很习惯这种带着强烈薄荷味的拥抱。
“你真的没事嗎?”
封闻吝啬地向垃圾桶投去目光,一句没事在嘴邊滚了一圈变成了:“……有事。”
謝知之信以为真,连声线都紧张起来:“有事?哪里不舒服?”
封闻懒洋洋地说:“亲我一下甜心,我感觉刚刚心好像没有在跳。”
肚子上挨了忍无可忍的一拳,封闻吃痛时还有心情想,这是嘴贱的坏處嗎,那好处呢?不给的话收支也太不平衡了。
下一秒谢知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扯了过去,仰头给了一个迄今为止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舌头舔到唇瓣时血液好像在倒流,封闻有些晕眩,慢半拍地和人交换了一个濕漉漉的吻,将人压到床上时腦子里的想法几乎只剩下一个——再这样硬了軟軟了硬他可能真的会有事,谁说过量注射只会有腺体疾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