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话很短。
封闻看着挂断页面,指腹在手机侧面思考般缓慢摩挲。
沈彻出事了?
什么事能让沈思铎特意在半夜联系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
摩挲的动作一顿,封闻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沈彻出事后被沈思铎安了rfid,当下沈思铎应该是一时情急才会给他拨来通话,想排除旧事重演的可能。
指尖漫不经心地的叩了叩,封闻放下手机。
这种事他掺和不上,沈思铎爱子心切动作只会更快,压根轮不到他这种算不上沾亲带故的小辈谈什么帮忙。
随手打开投影打算挑一部影片催眠,几分钟后封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眉心一蹙,重新拿起手机。
点开简讯,置顶聊天框,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最后一条没得到回复的气泡上。
谢知之很乖,就算装了几天“纯粹好同桌”但在睡前都会回消息,哪怕只是晚安。
但今天没有。
封闻思索了两秒。
两秒后,他一边对自己堪称生硬的猜测感到可笑一边拨通了语音。
没接。
松弛的唇线很突兀的一沉。
不接电话的原因很多,可能是在睡觉,毕竟现在已是凌晨,情有可原。
但……
指关节无意识地抵住牙尖。
十分钟后,一辆越野堪称凶狠地摧开冷风,凌晨空旷的大道上它一路向市外方向疾驰,最终融进漆黑夜色。
第31章
“两个小时,够吗?”
謝知之猜测灰色suv不可能有胆跑最近路线,这段路程應该有一定的可压缩空间。从信标激活到沈思铎行动要多久?他没忍住又在脑中来回计算,中途捕捉到沈彻带着紊乱的呼吸断断續續地说:
“應该。”
“不出意外的话。”
时间在黑暗里被拉得极其漫长,强烈的倦怠感涌上来,謝知之强迫自己去数心跳,安安靜靜地等待。
可事情没有按照预想发展。
当謝知之抬起头,通过管道小孔看见外面的天空不再是一片漆黑时确认体感无误,现在的时间應该远超凌晨四点。
“你骗我?”
沈彻被强行抬起脸,紊乱的呼吸洒在虎口:“……没有。”
謝知之皱眉:“那现在是为什么?”
沈彻難受地咳了一下:“不知道,也许有信号屏蔽器。”
短短一分钟,等待突然变成了一件很没底的事,但沈彻和他说不一定能屏蔽所有频段,芯片每隔一段时间会重新工作,沈思铎在这方面很舍得花钱。
在六点半来临之前,谢知之摩挲着捆绳心逐渐往下沉。
似乎不能再等。
拖到最后未免太被动,五个人一起打还是能解决一个算一个真的很好分清。
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变多。
沈彻抬眼,看见谢知之摸黑把他捆了起来。
“?”他想要个解释,回应的是脸上被盖上黑布。
視野被强行剥夺,注意力被迫集中至听覺,他听见谢知之在他耳边冷声说:“指望不上你了,见機行事吧。”
……
铁门被打开。
李興带着一身冷风面色不善,从刚刚开始里面就傳来细细的声音,到底怎么了他借着蒙蒙天色朝里看。
黑发beta浑身颤抖,手脚被捆缚导致他不得不膝盖点地跪坐在一旁,姿势看上去扭曲又紧绷。
“有,有人吗”
尽管大半张脸被黑布蒙住,但依旧不難看出此刻遍布脆弱惊惶,这就是那个被吩咐需要特殊给药的beta?李興嗤笑。
布料已经将泪水吸到了极限,于是更多的水色顺着beta尖窄的下巴淌下来,在最底部凝聚、停留、坠落,可怜的样子仿佛一碰就会碎成玻璃渣。
李興居高临下,轻蔑问:“干什么一直吵?”
像是被他不善的口气吓了一跳,beta瑟缩了一下,喉头紧张地空咽。
“哥……你能,能看看他吗,他好像不对劲。”
“不对劲?”